江婉回過神,尷尬地對上男子的目光,剛要開口道歉,卻瞥見他戴著鉑金面具,看不清真容。
江婉心中疑竇頓生,感覺似乎在哪兒見過他。
她後退幾步,微微欠身,“真的不好意思,我沒察覺身後有人,實在抱歉。”
見男人不說話,還一直用異樣的眼光盯著自己看,那眼神如芒在背,令她渾身不自在。
她勉強擠出一絲禮貌性的微笑,便想從他身旁側身而過,逃離這不自在的氛圍。
可男人突然伸出手,緊緊扣住她的手腕,順勢將她拽入懷中。
邢奉之嘴角浮起一絲冷笑,語帶嘲諷,“邢某原以為江小姐有膽有識,怎的,如今見了我就想跑?”
江婉聽到“邢某”二字,腦海中飛速搜尋相關記憶,不禁脫口而出,“你是邢奉之?”
望著邢奉之唇邊那抹似有若無的笑意,她心中的不安如潮水般蔓延,奮力掙扎,“你放開我!”
但邢奉之不但沒有鬆手,反倒將她箍得更牢,嘴唇貼近她的耳畔,輕聲呢喃,“邢某對江小姐可是傾慕已久。”
繼而低笑一聲,話語中滿是戲謔,“江小姐難道害怕了?”
江婉的心臟在胸腔內劇烈跳動,說不怕那絕對是自欺欺人。
這家醫院是池梟名下的,邢奉之身為他的死對頭,竟能如此明目張膽地現身於此,必定是有備而來。
何況外界皆傳邢奉之狂妄恣睢、心狠手辣,萬一不慎觸怒於他,真不知會招致怎樣的惡果,當下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為好。
江婉深吸一口氣,停止了掙扎,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你專程來找我的,還是找池梟?”
邢奉之對她的問題仿若未聞,目光肆意地在她身上游走,帶著不明意味地輕聲笑了笑。
“江小姐這一身裝扮,倒是可愛得緊,和你的性子……很配。”
話落,邢奉之猛地一使勁,將江婉抱起置於天台圍欄之上。
江婉雙腳懸空坐著,身後是百米高樓大廈的垂直落差,毫無防護。
江婉嚇得花容失色,驚撥出聲。
雙手下意識地緊緊抓住邢奉之的臂膀,不敢有絲毫動彈。
更不敢回望身後,顫聲喊道:“邢奉之!你幹什麼!快放我下去!”
邢奉之凝視著江婉那滿是驚恐的面容,心底竟悄然泛起一絲扭曲的快感。
可嘴上卻佯裝疑惑地說道:“江小姐怎會怕成這般模樣?邢某原以為江小姐的膽量甚是了得呢。”
說話間,他手臂微微使力,將江婉往自己身前拽了拽。
天台的女兒牆頗高,江婉端坐在上頭,狂風呼嘯而過,吹得她披散的秀髮肆意飛舞,凌亂不堪。
再配上那害怕與慌張交織的神情,竟莫名有了種我見猶憐的破碎美感。
江婉的雙手如鉗子般死死扣住邢奉之的手臂,絲毫不敢鬆開。
她全然猜不透邢奉之的意圖,害怕他突然發力將自己推落的恐懼。
此刻唯有緊緊抓住他,才勉強算是有了一絲保障。
她的話語中雖滿是憤怒,卻難以掩飾那止不住的顫抖。
“邢奉之你到底想幹什麼!”
邢奉之嘴角勾起一抹輕笑,指尖緩緩劃過江婉的臉頰,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挑釁。
可緊接著。
他手臂陡然一扯,江婉剎那間身體懸空。
她的呼吸瞬間停滯。
身體因慣性不受控制地向後仰倒。
生死瞬間。
江婉指尖在空中猛地向上,擦過邢奉之的脖頸。
隨後本能地雙臂緊緊環住他的脖子,這才避免了直直墜下的厄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