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收斂了自己的神情,面無表情地往前走了一步,將腦袋頂在琴酒黑洞洞的槍口上。他並非有多麼悍不畏死,只是十分清楚琴酒絕對不會開槍。
琴酒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瘋子嗎?這話只對了一半,琴酒對生命的漠視是一視同仁的,無論是組織成員還是一般民眾,在他認為該死的時候絕對不會因為其他的因素而留手,但琴酒並不是一個瘋子,相反他十分理性,而身為從小在組織長大,跟著貝爾摩德且這段時間表現出眾的蘇茲,值得一個解釋,但這個解釋如果讓琴酒不滿意的話,那可以想象望月接下來的下場,死是不會死,但會變得生不如死。
與持槍的手沒有一絲顫抖的琴酒不同,望月身子開始微微顫抖起來,他垂下了頭,輕聲問道:“喂,琴酒,伏特加,你們瞭解雪莉嗎?”
“哼,要說什麼就快點說,別在這裡虛張聲勢。”伏特加冷哼一聲,他之前一直沒有明說,但心底其實很反感蘇茲這幅裝模作樣的樣子。
“嘿嘿,你們不瞭解她,所以才會覺得她已經退縮了。而我!我對她的瞭解超乎你們的想象!”望月猛地抬起頭,表情有些猙獰,激動不已地說:“你們知道她小的時候去美國留學的事情吧?她在那個時候曾經經歷過霸凌事件,被許多同學孤立。”
“什麼時候的事?當時保護她的人並沒有彙報過這件事情,想來並沒有對她造成什麼威脅。”琴酒皺了皺眉,他知道蘇茲只是在鋪墊,也沒有強硬地打斷他,只是接著他的話說道:“而且雪莉的性格本來就比較孤僻,被孤立也是正常的事情,只要她在那邊學到了該學的知識,這樣的事情並不值得關注。”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們完全沒有在意過這樣的事情,所以你們才會一直被那個女人給欺騙,你真當她是什麼鐵石心腸的冷漠性子?當時是因為在學校的班車上幫了一個同班的女孩,所以她才成為了被孤立的物件。她從小就是一個面冷心熱的人,只不過隱藏的很好,在你們面前完全沒有表現出來罷了!”望月肆意地笑著,眸子卻越發冷了下來,“琴酒,你別忘了她是誰的女兒!”
“地獄天使宮野艾蓮娜”琴酒冷冷地吐出幾個字,將手臂垂下來,“繼續說下去。”
“所以我敢肯定,她不可能退縮,一定就在飯店裡,因為她知道自己發明的藥物可能正在殺死一個人,而這種事對她來說是無法忍受的,所以她一定會來到現場阻止我們,為了不讓自己背上協助殺人的罪!”望月咬牙切齒地說著,“如果我們就這麼撤退了,就中了她的計!我想,她此刻一定隱藏在會場內部,等著皮斯克和貝爾摩德冒著風險在警察眼皮底下動手,然後再借助警方的力量抓住他們!不,應該是抓住皮斯克,而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使是貝爾摩德也只能保證自己全身而退,顧不上皮斯克了。”
“可是”伏特加有些遲疑地說,“皮斯克不是說沒有在會場見到雪莉嗎?”
“蠢貨!要想瞞過皮斯克的眼睛,光我都能想出不下十幾個辦法!人皮面具、染髮變裝、化妝技術、提前藏在會場裡別忘了她還有一個敵對組織幫助,製作或者購買一個人皮面具輕而易舉,而如果不近距離地接觸,憑藉沒有掌握易容技術的皮斯克,怎麼可能認得出來?”望月毫不客氣地朝伏特加低聲吼道,他看向琴酒,“貝爾摩德那邊也沒有發現雪莉嗎?雪莉知不知道貝爾摩德的真實身份?”
琴酒搖搖頭,“貝爾摩德並沒有給我什麼回覆,她的真實身份組織裡知道的人並不多,其中不包括一直待在實驗室裡做研究的雪莉。”
“難道是偽裝成了不會引人注意的服務員嗎?還是假裝成一直忙著採訪吞口重彥的記者?這些都有可能,不行,我要進去會場看看!”望月假裝低頭認真地分析著,頓了頓,抬起頭對琴酒和伏特加說:“你們先撤吧,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