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姆放下電話,閉目沉思片刻後忽然開口問道:“剛才你一直在車上嗎?”
前面正在開車的司機一怔,迅速回答道:“是的,我一直在車上。”
“你都看到了什麼?”
聽到朗姆這麼問,司機便把自己在車上看到的街上情況事無鉅細地說了一通,不過雖然那條街上的人流量不多,但是他也沒注意觀察,只是大概撿了些有印象的東西說。
“有看到動物嗎?”
“啊,動物的話”司機回憶了一下,“有的,有人帶著寵物出來逛街,有貓有狗,狗的話是一隻”
“一隻哈士奇和一隻橘黃色的貓。”還沒等司機說完,朗姆就打斷了司機的話,斬釘截鐵地說道。
“對對對您是怎麼”司機神情驚訝,但是他從鏡子中看到朗姆再次閉目,知趣閉上了嘴巴,專心開車。
果然如此,呵,真是個謹慎的年輕人,貝爾摩德的眼光好像還不錯。
朗姆想著,提高了蘇茲在心中的評價。
米花町的街道上,柯南和灰原哀並肩走著,今天他們打算去工藤家跟工藤夫婦討論一下關於安室透的事情。
最近柯南經常往自己家跑,有時候會因為跟父親討論黑衣組織的事情呆到很晚才回去,灰原研製解藥的材料和儀器也陸續送到,他也會經常去看看進度,但總是被灰原以影響研究為由趕出實驗室。有希子曾經多次提出讓他搬回來住,畢竟他們都回來了,哪還能讓兒子一直這麼寄人籬下。但柯南為了隱藏身份,最終還是堅持住在毛利偵探事務所裡。
“你知道望月剛才在給誰打電話嗎?”灰原哀問道。
柯南搖搖頭,“剛才我並沒有在望月的身上裝竊聽器,所以並不知道具體的電話內容,不過從剛才隱約聽到的三言兩語來看,他似乎是在跟長輩聊天吧,畢竟稱呼對方為老頭子。”他輕嘆了口氣,“說實話我每次在望月身上裝竊聽器的時候總是很快被他發現,就像上次在那個暗黑酒店那樣,他實在是太謹慎了。”
“看來你沒注意到在望月撥打電話時,那個叫安室透的男人的表情。”灰原哀轉過頭,看著柯南,表情有些凝重,“他看起來有些緊張和不安,溢於言表,甚至不經意間手都放在了電話機旁邊,似乎是在準備隨時掐斷望月的電話,這樣的反應足以說明一點”
“你是怎麼哦,原來你那時拿出鏡子並不是在看黑眼圈,而是在觀察身後的望月和安室透。”柯南恍然大悟道,隨後思索片刻,接著灰原哀的話道:“看來電話那頭的人不僅望月認識,安室透也認識,並且他擔心望月跟電話那頭的人說某些與他相關的話”
“亦或是不能在公開場合,讓其他人聽到的話。”灰原哀低聲道,臉上露出一絲厭煩和疲倦,“也許是我多疑了,總感覺能跟組織扯上關係,望月知道組織的存在,透過小禾跟組織裡的其他人搭上線也不是不可能,而安室透的身份肯定沒那麼簡單,難道他也是組織的人?但是我並沒有在他身上感受到組織的氣息”
灰原哀很早就意識到,即使逃出了那個地方,但組織的陰影依然如影隨形地跟在她的身邊。自己如今的生活看似很好,身體變小後得以光明正大地出現在溫暖陽光下,但身後的陰影依然沒有消散,隨時準備在她放鬆警惕的時候一口將她吞下。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平靜的生活過於幸福,幸福到讓她有些軟弱起來,這樣的軟弱與無時無刻都要存在的警惕產生了衝突,使她有了些許煩躁和疲累,但又明白自己這樣的想法是奢侈的幻想。
柯南盯著灰原哀的眼瞳,沉默片刻後笑道:“你還真把自己當成雷達了啊?就算真的是雷達,也有失靈的時候呢。”他輕輕地拍了拍灰原哀的肩膀,“我們固然要警惕黑衣組織,但是為此變成驚弓之鳥就適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