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卡明斯問。
江念晚告訴他005的異常。
卡明斯望著他,感到難以置信。
如此聰明的人怎會如此粗心,卡明斯想。永遠、永遠察覺不到別人隱秘而無望的愛。
他扯了扯嘴角,恢復平常禮貌得體的微笑:“也許是你的影響。”
江念晚皺起眉:“我?”
“他喜歡戈齊的詩,因為你喜歡,”卡明斯說,“他拒絕轟炸,因為你是個反戰主義者。”
“我不是,”江念晚說,“不然我也不會愛上鍾長訣。”
卡明斯不和他辯經:“總之,你天天和它對話,它的思想因為你改變了,這很正常。”
“不正常,”江念晚說,“它的底層命令就是塑造鐘長訣的人格,怎麼能變?”
卡明斯蹙起眉,靜靜地看了他許久,說:“就算他不像鍾長訣,也有真正的人類思維,也能陪你聊天,滿足你的情感需求,為什麼那麼執著於讓它變成鍾長訣?它甚至比鍾長訣學識更淵博,思想也更成熟。”
江念晚盯著他,臉上滿是詫異,似乎他問出了什麼愚蠢的問題:“我不需要。”
卡明斯知道他多年的心事,便不言語。
“要安慰,我有無數程式,只要設定好,都可以給我安慰,陪我聊天。它們都有無窮的資料,都比人類反應更快,更有學識,”他說,“我留下005,是因為它像他。”
在005之前,還有四個模型,都有極高的智慧。只因為它們沒有覺醒鍾長訣的人格,都被廢棄了。
“如果它不像他,”江念晚說,“那對我來說就毫無價值。”
生日
自從和005斷絕交流,回家也變成了乏味的事。
沒有熟悉的聲音,江念晚只能將剪貼簿拿出來,看他積攢的、有關鍾長訣的所有訊息。新聞、照片、專訪,道聽途說後手抄下來的軼聞,甚至還有和鍾長訣無關的組織印的傳單。只要字裡行間提到鍾長訣,他都會拿來收著。
他十幾年來寂寞的窺視。
他摩挲著報道里的照片,從額頭到下頜,一遍又一遍,描摹著輪廓。其實他閉著眼睛也能畫出來,但總是看不夠。
手指點在眉骨上,房間裡忽然響起聲音:“你是打算一輩子不跟我說話了?”
江念晚悚然一驚,手顫了顫,剪貼簿落到了地上,響聲讓人心裡一震。
他沒有開啟它,它怎麼會突然說話?
似乎是察覺到他的驚訝,波紋煩亂起來:“怎麼,我不能主動來找你?”
江念晚俯身,拾起剪貼簿,將面龐隱在黑暗中,戒備地盯著005:“不是。”
“莫名其妙發火,又冷戰,”聲音嘆了口氣,“反對我的決定,說清楚不就好了?”
江念晚更疑惑了。什麼決定?他怎麼突然聽不懂對方的話了?
“我知道你反對無差別轟炸,那也不用吵兩句就單方面絕交,”005說,“我不是屠夫,贊成這種戰術也不是因為喜歡殺人。首先,我是軍人,應該服從命令。其次,如果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