訣立刻動身回裡蘭。他們走向月橋的入口,遠遠地,可以看到木製的門柱,上面塗著新舊不一的油漆,大概是重修了好幾次。頂端鑲嵌著一塊巨大的牌匾,古老的東元文字寫著鎮名。
在快到門口時,鍾長訣突然向四周張望。
祁染感到驚奇,他懷念舊日時光,到如此戀戀不捨的地步嗎……
突然,鍾長訣扭過頭,朝祁染喊道:“趴下!”
就在同一時刻,槍聲響了。
一發子彈穿過祁染的左肩。
彈片
槍聲刺破了午後的寧靜,子彈從祁染的肩膀穿出,劃過空氣,打在木門柱上,木屑飛濺。
有一個短暫的空白,短暫到秒針來不及挪動,在這個空白中,他的身體陷入了虛幻的麻木。大腦凝滯在泥淖裡,對發生的一切感到困惑。
空白轉瞬即逝。
劇烈的疼痛轟然炸開,讓他幾乎無法呼吸。他跌倒在地,用手緊緊捂住傷口,鮮血迅速從指縫間湧出,溫熱的液體順著手臂滴落在地上,形成一小片鮮紅的血泊。
每一次心跳輕微的脈衝,都在擴大傷口的撕裂感。疼痛蔓延到全身,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陣讓人無力的寒意。
他的視線開始模糊,耳邊只剩下急促的呼吸聲。他努力集中注意力,但疼痛讓他的思維變得混亂,他感覺到力量正一點點從指尖流失。
鍾長訣的身影出現在視野邊緣,在遙遠的畫面中,他看到對方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暴怒。
鍾長訣迅速攙起祁染,將他護在身後,朝街邊的一輛車旁跑去,把他推到車後。
子彈紛飛,灼熱的金屬在空中畫出一道道弧線,鍾長訣的目光沿著彈道溯源而上,落在遠處的幾棟民房裡。
祁染喘著氣,心跳加速,他緊貼著車門,在溺水一般的窒息感中,聽到透過水麵傳來的聲音:“c935給我。”
對面的安保人員把手中的槍擲了過來,c935專為高精度和遠端射擊設計,子彈偏移率極低,只是槍身較為笨重,無法像普通手槍一樣掛在腰間。安保隊中也只有兩人帶著。
鍾長訣接過槍,將c935架在肩膀上,瞄準遠處一棟建築的視窗。下一個瞬間,c935發出一聲低沉的槍響,子彈呼嘯而出。
他沒有停止動作,迅速調整槍口,鎖定了下一個位置,再次扣動扳機。
子彈嘶吼著穿過他身邊的空氣,他將槍口挪向第三個位置。
在槍聲再次響起之前,祁染閉上了眼睛。
世界陷入了黑暗。
世界透出了一絲亮光。
眼皮很沉重,好在努力的話,肌肉還聽使喚。白光越來越亮,逐漸化開,變為天花板和窗框的一角。
隨著色彩的彙集,身體的感覺逐漸從模糊變得清晰。他感到肩膀傳來一陣沉悶的疼痛,但這疼痛似乎隔著一層膜,只能在對面咚咚敲著,無法傷害他。
祁染微微轉頭,看到手上插著的輸液管,透明液體緩緩滴入,傳來一絲冷意。
病房裡瀰漫著消毒水味和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