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裡拿來的。
說起來,無痕伸展咒的使用一向被魔法部嚴格控制,尤其不能做私人用途,極易被懷疑抓捕。
不過,再嚴苛的條例制度,都無法約束一個曾經發動過暴亂,參與過恐怖襲擊,道德感和法律意識稀薄的黑魔法瘋子。
除了冥冥間的秩序,這世間不存在任何能夠阻擋她的東西。
想到這,她不自覺撫了兩下手中的新戰友,銀鍛木,鳳凰羽。
獨特的杖身即使在昏夜間都閃爍著零星微光,就像一盞前行指路的明燈,永恆不滅。
柔和的、意外靈妙的搭配。
是漫漫長世中,她無論怎麼想都預料不到的選擇,紫杉,山楊,黑刺李木,她都用過,唯一不變的是龍神經。
她從沒想過鳳凰羽毛的降臨。
她更沒想到的是這樣友好且不賦予偏見的組合。
時至今日,她依舊很難忘記第一支魔杖。
大半個世紀前的那年夏季,那場艱難的分院,她拿著極富惡名的紫杉木,隻身一人走進了獾院的明黃長席。
全場譁然。
連那位鼎鼎有名的菲尼亞斯·布萊克校長都從座位上徑直站了起來,想看看分院帽到底出了什麼毛病。
一個純血家族的後裔,一個黑巫師的親生血脈,怎麼會分到赫奇帕奇?
少女垂著頭迅速坐落在了席末,不聲不響。
有些東西是命中註定好的。
即便想改變也無力迴天。
她努力爭取過了。
“我,我可以去格蘭芬多嗎?”
「為什麼呢,孩子,格蘭芬多有哪裡吸引著你呢?」
頭頂傳來的聲音很溫和,似乎有一點好奇,更多的是不可言說的堅定。
“家人。”
她想了想,腦海裡忽然躍出了這個詞。
「原來如此。」
「可是,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命運去處,格蘭芬多並不是你將要踏上的路程。」
「孩子,去擁抱你獨一無二的人生吧。」
“什麼意思……”
“分院帽先生也覺得我不配去格蘭芬多?”
「不不,孩子,沒有任何學院是配與不配的。」
分院帽的聲音很神秘,帶著一點捉摸不透的遊離,它悠悠補充道。
「只是命運的選擇。」
「不過,我想你的軌跡今後會發生一點變化,或許不必完全依照既定進行,既然如此……」
“赫奇帕奇!”
耳畔濺起了一道水花。
她愣了愣,突然收回了這絲久遠的思緒。
其實時間會沖淡很多很多事,比如,她已經不會對當初的彷徨和憂慮感同身受,那時所擔憂的未來,如今早已成為無法回到的過去。
她也少見會想起舊時的雨夜,故友,和那個充滿遺憾的靈魂。
過往的所有像一陣風輕盈飄走,只偶爾在午夜夢迴間看到打溼的枕邊,想到曾經真的過去了太久太久。
數萬個日日夜夜。
不變的是軌跡間奔跑。
有時候她也會想,歷經了這麼多歲月變遷,人世隔離,她還是她嗎?她沒有變嗎?
可又為什麼,每一世的魔杖都告訴她有所不同?
——
她曾為一支魔杖舉行過葬禮,一支魔杖又為她送上過輓歌。
山楊木曾是她上輩子最親密無間的夥伴,可惜死在了大戰前夕。
此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她都沒有再用過魔杖。
或許人隨著長大,靈魂就會慢慢被禁錮。
曾經很多用得順手的魔杖,如今都變得阻塞,似乎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