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什麼嘗?”張媽呵斥著春梅,“餓死鬼投胎嗎?”
“那是什麼食物,那是對我們的折辱,餓死都不能吃。”
春梅閉上了嘴,都什麼時候了,還折辱不折辱的,現在誰給她吃的,隨便辱罵她都成。
不就是箱子的事錯了,還不願承認嗎?
少夫人都說能吃,肯定能吃。
香味又來了,在鼻子裡彷彿勾引著春梅。
春梅悄悄下了馬車。
“確定不吃?”雲兮又烤了幾條,放在一旁的石頭上晾著。
“不吃不吃!”墩子的手和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多謝少夫人的好意!”
蔚衡蹲在一旁,觀察了一會,“這是什麼蟲?”
“沒名字。”雲兮不知道它的名字,反正知道這種樹裡面的白蟲能充飢。
“你吃過?”
雲兮本來想著點頭的,隨即想到雲兮可沒受過苦,怎麼會吃蟲子充飢。
“沒有。”
“那你如何肯定能吃?”
雲兮橫了一眼蔚衡,“你是怕我毒死你們嗎?”
“就你現在這樣,還用毒嗎?過幾日自然就死了。
被雲兮噎,蔚衡一點不氣,從石頭上拿起一條。
“少爺,奴婢想吃。”春梅快餓昏了。
這麼香,就讓她以身試毒,反正就如少夫人所說,毒不死,過幾日就要死了。
做個餓死鬼,連胎都不能投。
等不及了,根本不需要蔚衡答應,春梅搶過,就丟進了嘴裡。
溫度剛剛好,也不燙嘴。
軟軟的入口,用力一咬,外皮有點脆,裡面是肉肉的感覺,很滑嫩,滿口都是香的。
春梅太餓了,來不及仔細品嚐,就吞了下去。
墩子看著春梅丟進了嘴裡,嚇得頭髮都快豎起來,滿臉的抗拒。
“奴婢還能吃一條嗎?”春梅眼睛都開始發亮。
“吃吧,這裡的都給你。”雲兮指著石頭上的十來條肉蟲。
“多謝少夫人。”春梅蹲下,一口一條。
蟲子有拇指粗細,在春梅看來,就是一大塊的純肉。雖然沒有其他味道,但是這蟲子天生帶著一股肉香味。
對於吃了十多天草根的人來說,這就是人間極品美味。
十來條吃完,春梅意猶未盡,眼巴巴的瞧著雲兮剛烤出來的。
“吃吧,反正沒人吃,你就吃個飽。”雲兮又丟了幾條到火堆裡,這玩意得現烤的才最香。
“多謝少夫人。”春梅三兩下又丟進了嘴裡。
蔚衡瞧著,拿了一條,放進嘴裡。
“少爺,很好吃對不對?”春梅急於找到同道中人,興奮地問。
吃飽了,人的精神就來了,春梅覺得自己現在身上可有勁了,不像之前全身軟綿綿的。
蔚衡細細的品嚐之後,“外焦裡嫩,一股肉味,甚是味美。”
春梅高興極了,“奴婢就知道少夫人說能吃,就一定能吃。”
雲兮烤好了幾條,蔚衡拿起一條還在冒熱氣的,發現更好吃。
“春梅,烤給你主子吃吧!”雲兮站起身,把火坑的位置讓出來。
春梅吃驚,讓她烤,那豈不是還能吃,連忙應下,“好嘞!”
坐下以後,春梅的笑意都藏不住了,這好差事,天天做都願意,小小蟲子,她才不怕。
“小火,外皮微黃就可以拿出來。”雲兮交待完,就往馬車走去。
她當時也是接受不了,後來也是沒有補給,上百號人迷失在山林裡,全靠這種蟲子捱過了饑荒。
時光荏苒,這麼多年過去,這片土地上又重新上演了當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