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眼波流露出怒火,忿忿駁斥:“好哇!你還倒打一耙,早知道讓你爛地裡了,我就是手賤晚上撿個‘垃圾’回家。”
說完撇過頭去不理人,腮幫子氣鼓鼓的,皺著眉,表情擰巴在一起。
上官梵低笑,“好好好,謝謝你昨天把我拉回來,臉上塗鴉的事就一筆勾銷了,好不好?”
“什麼一筆勾銷,你會不會算賬!畫了花臉的事只不過是還清你以前對我的嚇唬罷了。”
上官梵順著他,語氣縱溺,“行行行,那你昨晚的事要我怎麼回報?”
聽到這個就來勁了,高陽眼眸閃亮閃亮的,試探著問:“你說真的?”
“比真金還真,剛才是逗你玩的,我還不至於被人畫了幾下就小氣到要對幫扶了我的人計較。昨晚的事是真的感謝你。雖然這地板也挺硬,但總比大街上水泥地強不是。”
高陽震驚地朝上官梵看去,沒想到這人還能說出那麼順耳動聽的話來。
“咳咳”,他假咳兩聲,“我是一個五四好青年,做好事是應該的,不求回報。”
“但你若是硬要回報我,也不是不行。”
上官梵眼眸低垂,認真地聽他用傲嬌的語氣說著,眉眼一彎,笑著問:“說吧,想要什麼報答。之前害你胳膊受傷的事也欠著一個要求,一併提了吧。”
哪知高陽立刻反駁:“不行,一碼歸一碼,兩個要求怎麼能合在一起!那我不是虧大發了,你這個奸商!”
高陽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天面對上官梵時,說話格外的硬氣。以前看到這人都是避而遠之,不敢與之正面交鋒的。
興許是因為昨晚已經做了大逆不道往人臉上畫烏龜的事,也不在意多一件反抗的事了。
也興許是因為此時他被牢牢禁錮在上官梵身下,掙脫不過,就擺爛了的心態,反倒使得他一往無前,敢說敢指責。
上官梵看著今天說話處處都帶刺的小羔羊,臉上揚起一股讓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他不生氣,反而覺得今天的高陽更加生動、更加活潑有趣了。
“放心,我還不至於還不起你一個願望,儘管說,想不到就攢著,日後再找我提。”
高陽生怕時間一久,大變態不認賬,於是決定先提一個,“那我能不能要求漲點工資?”
“就這個?太簡單了,換一個吧。”
“不,我就要這個,你是不是想說話不算數。”
“我特麼勞資缺那點錢?”上官梵語氣加重了幾許,建議道:“你可以直接要求開多少的支票。”
漲工資能漲多少?這小蠢貨也不知道逮著機會薅他羊毛。
他以為自己這麼提醒了,高陽會順勢提出要支票。他以為剛剛那是對方不敢提或者沒想到。
豈知,“不要!我不拿不屬於我的東西”,高陽的眼神堅定,語氣不容置疑。
“確定不要?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你不怕以後後悔?”上官梵誘哄。
“不要,做人貴在有自知之明”,高陽話語堅決。
上官梵挑眉,與高陽四目相對,半晌後邪魅一笑,褒獎:“看不出來這麼有主張。”
“哼!”高陽甩過側臉給上官梵,“還不快點從我身上下去!趴上癮了嗎你!”
上官梵這才意猶未盡地放開高陽,他隨口一問:“你家裡只有你一人?”
這屋子看上去沒什麼生活痕跡的樣子。
“我是個孤兒,你說呢?”
上官梵:……他現在收回問話還來得及嗎?他不是想故意戳人痛腳的。他真不知道這小傢伙是孤兒啊!
反倒是高陽並不在意,因為他從記事起就是個孤兒,又不是中途喪父喪母,沒那麼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