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陌從漱冰樓走出來以後,便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拆開了音薇的信。
上面赫然寫著——“花魁今夜不見客”這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而下面的落款,則是一個“薇”字。
是昨夜江師兄口中的那個“音薇”嗎?也就是那個漂亮小夥兒。
“少東家……”
南景陌腦海裡出現了月娘方才叫他的稱呼,便猜到了他大概是個富二代或者什麼繼承者。
他是“少東家”,“東家”大概就是他爹。
南景陌掐訣,手中燃起了一撮火苗。
將信燒點,化為灰燼。
如此,他今夜便進宮。
南景陌回到鎮國將軍府,剛走到院子,就發現季無雁慌里慌張地路過。
南景陌伸手打算叫住他,沒想到季無雁像是徑直路過他,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就匆匆跑掉了。
這麼慌張,怎麼了?
難不成和他那天問他的問題有關?
“就是眼前擺著兩條路,可你覺得無論哪條路,你都應該走……”
南景陌仔細琢磨著季無雁問他的話。
兩條路……季無雁除了修道這條路,還有哪一條路?
他這麼糾結,會不會是和他所修的道有關?
不,僅僅是這樣,也不應該。
季無雁是在到皇都以後才這種反應的,更確切地說,應該是到鎮國將軍府以後。
會不會和他的家人有關係?
考慮到這層關係,南景陌心裡有些難受。
他雖然是孤兒,可也算得上是院長媽媽扶養大的。
雖然院長媽媽要管著孤兒院幾十個孩子,分給南景陌的關注並不多。
可他覺得,如果是院長媽媽對他所做的某件事情有意見,而那件事情他本來十分認同的,經過院長媽媽一說,他真的會偏聽的。
南景陌嘆了口氣,還是先弄清怎麼回事再說。
而他又不能去直接問季無雁,他那彆扭個性,一定不會和他說的。
真是費腦子。
南景陌決定從側面出擊,先去找“江海流”商量,再去找季清絕。
去宮宴和打聽師侄的事情兩不誤。
南景陌來到南蕪院,敲了敲沈初昭緊閉的房門。
“咚咚——”
“江師兄,我們今晚上一起去參加宮宴,提前來找你商量點事!”
門內打坐的沈初昭微微睜開雙目,語氣雲淡風輕地說道:“師弟,我遇到了修煉的瓶頸期,近日打坐不能出門。”
說話的時候,他的拳頭下意識握了起來,額角也生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絲。
“啊?”南景陌有點氣餒,心裡想到,“江師兄不參加的話,除了季師侄,都沒人說話。今晚去宮宴會不會有點尷尬。”
但他面上還是拍拍胸脯說道:“那師兄好好修煉,其他的事就交給我吧!”
皇帝哥,為了看你,我拼了!
沈初昭聽著南景陌的動靜,緊握的拳頭無意識地顫抖,他低聲說了句:“好。”
南景陌沒有察覺到什麼問題,就是覺得他聲音有點沙啞。
果然是瓶頸期,身體都不舒服了。
南景陌嘆了口氣,絲毫不知道門內的“江師兄”又被還沒有人形的心魔纏上了。
他走了兩步,看著頭上的大太陽,也不知道該幹什麼去。
季清絕這個時間肯定還在工作,皇都這麼大,人也多,他還真不一定能找到他。
南景陌摸了摸下巴思考:“要不,在將軍府逛逛?來季師侄家裡以後還沒逛過。”
“幾千年後再逛的話,可就成了名勝古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