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昭這邊，已經闖入了禁地。
若說在偌大的修真界，一個如同隱形般的魔宮聖女，定然是會被藏著掖著的。
所以沈初昭直接進入了魔族禁地。
禁地地方不大，只是有一片血湖，其間依稀可見屍骨。
沈初昭將手伸進去。
觸感稠粘，血腥氣不濃，應該是時間很久了。
他將手抽回來，原本骨節分明的手指大都已經露出了半截白骨。
真的骨節分明瞭。
他睫毛微顫，手便重新長出來血肉。
“你的身上有天道的氣息。”
空靈的聲音傳來，沈初昭看向血湖中心——
那是一塊巨大的臺子，上面遍佈密密麻麻的陣法。
而陣法中心，一個渾身雪白的小女孩被鐵鏈子束縛，赤腳跪坐在地上。
也就七八歲的模樣。
她低著頭，雪白色的齊肩發略微傾斜，一動不動。
純淨神聖的模樣與周圍的一切都顯得格格不入。
沈初昭看著她。
他能明顯感覺到，這女孩渾身上下的魔氣十分濃郁。
十個棠竹溪加十個白鈺對上她，都不一定能討到好處。
明明是毀天滅地神魔的型別，可這濃郁的魔氣中，卻摻雜著天道氣息。
沈初昭直覺這事情不簡單。
他運轉靈力。
沒有絲毫反應。
果然，在這裡靈力沒有用。
他便運轉道力，向臺子上飛過去。
可剛踏上臺子的一瞬間，沈初昭便如同感應到什麼一般瞳孔猛顫。
他盯著女孩，語氣不可置信地說道：“是你一人在支撐整個魔界？”
女孩仍舊保持原本姿勢不動，小臉圓圓的，瞧起來很乖的模樣。
“嗯。”
她嘴唇未動，只輕微發出了些許響動。
沈初昭踏上臺子的一刻，他便能感受到此處的魔氣運動方向。
所有的魔氣都來自於這個女孩，透過插入身體的鐵鏈向魔界四處運輸。
源源不絕，生生不息。
“你是誰？”
沈初昭問她。
“不知。”
她答。
沈初昭蹙眉。
“你是魔宮聖女？”
女孩沒動，也沒理會沈初昭。
此後不論沈初昭問她什麼，她都不回答，只是寂靜地跪坐在那裡，源源不斷被抽取著靈力。
沈初昭覺得這件事肯定與天道有關。
他略微掐訣，眉心發出淡淡的金光。
剎那之間，四周的一切在他的目光中便消失不見。
確切的說，並不是消失，而是化為流動的能量體，在各處流淌。
沈初昭看向女孩，她所在的地方沒有一絲一毫的能量。
只有一種可能——她是死的。
“天道之眼？”
女孩嘴唇蠕動，緩慢地說出了這麼一句。
她終於動了，歪了歪頭看向沈初昭。
只是幅度不大，可以忽略不計。
“你知道天道之眼？”
女孩：“知。”
她收回視線，再次變回來那副冷冰冰的模樣。
沈初昭從未見過這種人，就像是不存在於這一片空間一般。
不存在這片空間。
沈初昭蹙眉，他想起了現代。
三千世界，三千天道，若是這女孩本就不是此界中人，那她來自何處？
沈初昭看著女孩身上巨粗無比的鐵鏈，便是將人囚困束縛在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