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同,這算是祁景安對於秦夜泊所作出的最大的承諾了。
“只要你活著,我便不會死,若是有朝一日不能力敵,我隨你同去。”這天下最瞭解祁景安的人就是秦夜泊,方才他說的八個字,秦夜泊一定是明白了的。
夜泊,我與你,生死同。
“何苦如此。”自從秦夜泊到了揚州,這一路走來,死的人不在少數,他殺的人,也著實是不少了。
這場盛會掀起來的血雨腥風,秦夜泊可是看了一個真真切切。
而秦夜泊要繼續的事情,是協助蘇逸,而這般的結局,秦夜泊已經看到了。
無論成功與否,最終秦夜泊的結局都是死無葬身之地。
“景安,你是天下最瞭解我的人,我也是,最瞭解你的人,所以,我想做什麼,你應該清楚了。”
祁景安點了一下頭,他自始至終都知道,這條路走下去的代價。
“夜泊,你知道走下去的代價麼?”
秦夜泊沒有回答他,祁景安也沒有再說下去。
而事實上,祁景安就是個瘋丕,在秦夜泊面前永遠都是溫和恭敬,謙遜有禮,只要離開了秦夜泊的目光,他便會伸出屬於他自己的獠牙與利爪。
他一身本事,周旋四方,不畏皇權,不懼各方勢力,不懼生死,沒人能夠駕馭這個人。
除了秦夜泊,只有秦夜泊可以,祁景安也只聽他的話。
“不說那些了,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了……你知道榜首是誰麼?喚作梁安和,雖比不得月無雙……不過,我猜,一定有能和月無雙一較高下的人。”祁景安從他的案臺上翻出來了一張紙。
上面寫了五個字:榜首,梁安和。看這筆跡,應該是沈亦的。
“我看未必。”
祁景安略一沉默,隨後道:“的確未必,如今的月無雙,可不是當年的月無雙。”
況且,月無雙這等人,十年中未必出的來一個。
“時候也不早了,明日,說不定還有什麼棘手的事情在等你。”秦夜泊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
“等著我?你要去做什麼?”祁景安向來敏銳,秦夜泊這分明是要把這個攤子再丟給他了,倒也無妨。
夜過三更,祁景安輕輕扯開已經包好的紗布。
肩膀上的傷是泣魂槍留下來的,祁景安沒有掌燈,接著月光,把目光投在了梧深劍上。
他的這身本事,他畢生所學的劍法,都將歸一人所用。
這些年,祁景安活的小心翼翼,一路殺伐。事實上,他幾乎把秦夜泊保護的非常完美,所有事情的陰暗面,都是秦夜泊不曾接觸的。
他是顧澤撿回來的人,是顧澤的心腹,當初陳風對他百般刁難的時候,祁景安都是看在眼裡的。
那時候祁景安以為,秦夜泊會是下一個他。
而這麼多年的事情告訴他,秦夜泊,永遠都是他自己。
行他所想之事,永遠都不會任性妄為,一直收斂鋒芒,就算是反擊,也從未做的太絕,尚且留下一線生機。
這個人似乎永遠都想獨當一面,他能將朋友都護在身後。
知道後來,祁景安也說不清,究竟是誰在護著誰。而他做過的所偶有事情,秦夜泊都是一清二楚的,從不會過問,更不會去指責他什麼。
尤其是秦夜泊成了而堂主之後,可以說是處處隱瞞,讓祁景安是如魚得水。
說不出來是失望還是欣慰,因為秦夜泊終於下得去手來傷他了。
說來也是有些讓祁景安覺得有一點不甘心,明明秦夜泊這個人對什麼事情都沒有必殺的決心,這身功夫卻始終都能壓他一頭。
當真是因為槍法?
那改日定要他用劍來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