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權利這個東西讓人上癮,秦夜泊也認了。畢竟有些事情不是隻有一腔熱血便可以做到的。
就好比,鬼司青衣的總壇主之位,連幾個長老也要忌憚三分,而秦夜泊區區一個二堂主,即便是顧澤重用,這些人也還是能輕易去算計他的。
所謂的江湖道義,在這些人面前根本值不得一文錢。
青衣抬頭看了看天,時候還早,牽了馬走到秦夜泊前面,“走了。”
秦夜泊跟在青衣身後叫住青衣,“鬼司,我想先去一趟姬家。”
青衣勒住馬停下腳步,“那你小心。”說罷揚手把他的三稜鐧隔空扔給秦夜泊。
秦夜泊抬手接住也沒有推託,對著青衣抱拳,道:“多謝鬼司。”
“嗯。”青衣應了一句,繼續往前走,“記得還我。”
待到青衣走遠,秦夜泊也緊了手中韁繩,向另一個方向去了。
總壇,一堂主提起一隻狼毫筆寫著一封信。
忽聽到門外腳步聲,立刻放下筆,將最上面的信紙揣入懷中,隨後門被敲了敲,“屬下有事稟告。”
“進來。”
“一堂主,鬼司青衣已經回總壇,楊冉川傳書過來說漫園沒有接下這個單子。”
“沒有接?”一堂主頓時起身快步走到他面前,“你說漫園沒有接?還是酬金不夠?”
“當初殺六堂主,漫園出手毫不猶豫,今日這秦夜泊的命只會比六堂主的命更值錢,楊冉川不會不明白。”
頓了一會,才道:“楊冉川說,秦夜泊極有可能回總壇了。”
一堂主沒有再說話,揮了揮手示意手下人下去,自己卻是先去見了教中的長老。
“師父,弟子求見。”
未等片刻,房中出一個聲音,道:“進來。”
看到一堂主神色匆忙,那長老先問道:“出了什麼事這麼急?”
一堂主的師父,也正是此人,一堂主年幼時就已跟隨此人,也隨了此人的姓氏,陳,他自己單名一個煊字。
“師父,楊冉川僱了漫園殺手除掉秦夜泊。”
陳長老也沒有覺得有何不妥,畢竟漫園從無失手,若真是楊冉川僱傭漫園,也牽扯不到他們。
“哦?那就是說秦夜泊必死?”
陳煊走上前壓低了聲音,道:“問題就出在漫園,他們沒有接。秦夜泊已經要回總壇了。”
這陳長老倒也不急,面上依舊是風輕雲淡,道:“既然漫園不接,那便是沒有此事,秦夜泊逃過一劫,還有下一劫,這副教主的位置空了太久了,讓秦夜泊去清理門戶,不過是找個給秦夜泊副教主位子的理由。”突然笑了兩聲,“秦夜泊回來也好,省的他真的記了此功。”
陳煊皺眉看向陳長老,對於陳長老說這番話頗為不解,爭了這麼久,副教主豈能是就如此給了秦夜泊?
“師父的意思是說,他回來,就不會再去清理了,那弟子可以利用這次機會殺一殺秦夜泊的銳氣?”
“秦夜泊做不到的你可以做到,十七分壇楊冉川,意在謀反。”陳長老詭秘一笑,問道:“你可明白?”
陳煊頓時明白了長老所指,秦夜泊處理不了十七分壇,他陳煊可以,如此一來,這個功勞是他的,就算顧澤不肯給他副教主的位置,也會迫於長老的壓力,就算成不了副教主,那也說不準會擼了青衣總壇主的名號給他。
“弟子明白了。”眼中閃過一抹狠厲,當年保下楊冉川,如今也是該楊冉川報恩的時候了。
六堂主因失手被殺,而楊冉川,也只會為陳煊的鋪了路。
或許秦夜泊說,有人要僱傭漫園殺手殺他,還能被陳煊反咬一口,但是青衣和秦夜泊在一起,青衣的話,陳煊是懷疑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