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泊緩緩搖了搖頭。
不是不想說,而是不能說。羅影是個瘋子,若是沐清歌知道真相一事被羅影察覺……
就算是秦夜泊也不敢再想下去,羅影都能置沐清歌於死地,還不如直接不讓沐清歌知曉,其餘的事情,便由他來解決吧。
沉默許久,沐清歌眸光一轉,猛然湊到了他的面前,伸手挑起他下顎,道:“不想說?”
秦夜泊把頭微微一偏,道:“清歌,你相信我,我會處理的。”他曾以為,或許羅影對待沐清歌還有幾分真心,而沒有想到,二人之間是這個樣子。
他是能夠放任沐清歌去做她想做的事,卻無法容忍羅影。
秦夜泊這個人看上去性情溫和,實際上卻也是倔得很。沐清歌是他心底無法言說的遺憾,他又怎麼捨得再讓沐清歌做自己不願做的事。
“這裡已經不是金陵了,你是找不到你的好友的,你昏睡了一日一夜,你猜猜看,寒雲教亂成了什麼樣子?”
“寒雲教的事,我自有分寸,清歌不必擔心。”秦夜泊太清楚秦青嵐的本事了,只要月無雙能夠找到秦青嵐,所有的事,他都不用太擔心。
清君門是皇家勢力,蘇逸都牽扯其中,想要獨善其身,根本就是做夢。要戰,秦夜泊只能退。
寒雲教當有一戰之力,也有必勝的底氣,只是這個代價,不是他能夠承受得起。若是寒雲教真的以一己之力擊退清君門,只怕被羅影吞併,也是朝夕之間了。
這個道理,秦夜泊明白,時紹星也明白。羅影無非是在等這個時機。
“清歌,羅影和你說什麼了。”
上次見到沐清歌的時候,一把刀交到沐清歌手裡,她都沒有下得去手。而此番,沐清歌明明知道那把刀見血封喉之毒,卻沒有猶豫。
沐清歌聞言,猛然伸出手掐住他的脖子,一字一頓,“你心裡不清楚麼?”
“什麼?”秦夜泊看著沐清歌,心裡有一個猜測,羅影編制了一個絕妙的謊言。
揚州城。
秦青嵐閉著雙眼,手中緊緊抓著月無雙交給他的書信。接下來,他該怎麼做?
那封書信只有幾個字,協助月無雙。
月無雙就坐在他身旁,臉上沒有一絲的不耐煩,準確來說,連一絲的情緒都沒有。
“你不擔心你二弟的生死?”
聞言,秦青嵐睜開雙眼,道:“擔心,可是我也沒有辦法,這是他的選擇,當哥哥的,當然是全力幫他。”
祁景安還留在揚州,沈亦早就回總壇打點了,此事一成,那染靈教,必定成為下一個,武林第一魔教。
曾經祁景安問過秦夜泊,你所做這一切為了什麼?
秦夜泊很認真的想了想這個問題,最後回答了一句話。
大抵,就是想無愧於己,真正的活一次吧。
“秦先生聰慧,無雙有一難題不知如何解。”
“難題?”秦青嵐眼神暗了下去,心頭有種不好的預感。
“若是開河宮舊部,已經有人安於現狀,如何才能收攏人心?”
秦青嵐閉眼略一沉思,道:“如今關頭,緊迫的是時日,只有一個辦法,想喚起他們的鬥志,只有鮮血和死亡。”
月無雙沒有打斷秦青嵐,只是在思考,秦青嵐口中的死亡,是不是指的自己,亦或是……陸離。
這件事原本就是月無雙心裡最擔心的,人之生死,不可逆。
秦青嵐不是看上去的文弱書生,闖蕩那麼多年,出身秦家,若是活了將近三十年,還沒有一點點手段,怎能直接在第三十五分壇上位?
他不是不懂月無雙問這句話的緣由,以及,月無雙臉上幾不可見的驚慌。
“還是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