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紫煙沒說話，只是一臉平靜地開啟了木盒子。
林楓的目光一直緊鎖在她手上，隨著盒子開啟，裡面出現一個信封。
林楓愣了愣，看著蘇紫煙將那個信封拿出來，小心翼翼地開封。
下一刻，她手上多出了一條精美的鑽石項鍊。
看鏈子，上面已經有斑駁的鏽跡，不是純銀的，幾顆較大的鑽石已經有了劃痕，肉眼可見，年份絕對不小。
“這是小時候你送給我的。”
蘇紫煙的聲音陡然響起，她攥著那條項鍊的吊墜，目光逐漸拉遠，“我記得那時候我姑姑結婚，我一直盯著她脖子上的項鍊看，你就偷偷省生活費，後來給我買了這個......”
她低聲敘述著，卻陡然笑了，“我記得我當時還嘲笑你買的是假貨，你說等以後能賺錢了就給我買個真品.......”
“我有那麼說過嗎？”林楓一愣，他怎麼不記得他小時候就這麼會畫餅了。
回望林楓，蘇紫煙笑的淒涼，“看來你是恢復記憶了，可是你把我們的過去全都忘了.......”
林楓一愣，隨即輕聲道：“我當然記得過去，但蘇紫煙，那時候我們都是孩子，那種時候又怎麼分得清情愛，更何況，我真正記事開始的世界裡是沒有你的。”
“那我為什麼記得？！那我為什麼會喜歡你？！”蘇紫煙快要崩潰了。
林楓擺手，“這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
眼看蘇紫煙被懟的面色一怔，林楓嘴角一抽，“我認為你只是把我當做一個情感寄託罷了。”
這算什麼愛？
站在蘇紫煙的角度來看，不過是幼年的生命裡忽然出現了個男孩子，每天都混在一起玩，逐漸成了知交，而後來，那個男孩子失蹤了，她從一開始的傷心到後面的急於想找到。
那時候不過才八九歲，後續的人生經歷又截然不同，沒有再次相處過，怎麼可能直接談婚論嫁？
“感情寄託......”
蘇紫煙喃喃著，雙目無神，“那你是說，我並不比楚凌霜差？”
林楓搖了搖頭，“蘇紫煙，這件事並沒有可比性，也沒必要拿來做比較，一段感情裡，不是誰好誰就會被看上，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擁有不同的思維，就像有的人喜歡瘦的，有的人喜歡胖的，有的人喜歡高，有人喜歡矮，哪怕是走到世界盡頭，你也始終是你自己，不需要迎合任何人而改變自己。”
林楓極少和蘇紫煙說這麼長一大段話，尤其是現在滿是平靜的時候。
一切彷彿又回到他們還沒有結仇之時，那時候，她和林楓還稱得上是朋友，可現在，一切都太遲了......
蘇紫煙只覺得鼻尖有些酸，她似乎接受了這個理念，怔怔的看著林楓，“就算你說的有道理，那我問你，如果當初，是你先恢復了記憶，或者說是我先出現在你面前......那是不是現在的結局就會不一樣？”
她的聲音逐漸減輕，帶了點期盼與試探，她直直地看著林楓，急於得到林楓肯定的答案。
林楓沒有說話，腦海裡閃過楚凌霜的臉，他側頭，瞧著蘇紫煙。
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
蘇紫煙不過是把他當成好朋友，無法接受終於找到他這個好朋友時，他身邊又有了更親近的人吧。
說實話，換做是他自己，如果在楚凌霜沒出現之前他恢復了記憶，或許，他會主動找上蘇紫煙......
“或許吧。”
林楓淡淡道，他從不否認任何可能性，哪怕這個問題是楚凌霜提出來的，他也會這麼回答，依舊是從前那樣，他說的仍然是大實話。
但，沒有這個可能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