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構成歸木此刻唯一的旋律。
四周的石壁冰冷而沉默,僅有圍繞他的付喪神是溫暖的,歸木從來沒有這麼迷茫過,思緒一直處於混亂中。
他彷彿失去獨立思考的能力,只能隨著三日月宗近的話語接續。
靈力忽的一頓。
誒?
歸木心跳逐漸平復下來,他迷茫地眨了眨眼睛,混亂的思維終於找到了一線清晰的路徑。
恐懼、疑惑和無助交織而成的混沌狀態中掙脫出,宛如溺水之人終於觸及水面,大口呼吸著久違的新鮮空氣。
身後的三日月宗近靜靜地注視著他,臉上掛著淺淺的微笑,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歸木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他審視眼前付喪神的每一個細節,而相扣的手指仍是相連。
“真快。”三日月宗近讚歎道,“比我想象中還要厲害。”
他眸間的新月愈加明亮,深藍色的髮絲悄然落到眼角。
暗無天日的房間裡忽然出現了夜空,而夜空正極盡全力地誘哄看中的月亮。
“主人。”優雅的語調落下,“摧毀這裡,讓影子埋葬,沒有光的地方,就不會有影子。”
霧中看花的話語令歸木疑惑,他皺眉抬手,在付喪神錯愕的目光中扶正傾斜的髮飾,而後掙脫開無形的束縛,後退兩步。
“你們是想要殺了他嗎?或者是……讓我殺了他?”
“不,”三日月宗近否定他的話,“只是我想見您,便以身入局,僅此而已。”
歸木不信他的話,從那種詭異的狀態中脫離後,付喪神語言中的漏洞展露無遺。
他無所謂給受到傷害的付喪神們提供一點幫助,因為那是他想做的。
歸木肆無忌憚地上下打量著,他覺得自己還是小瞧了三日月宗近。
即使在絕對壓制的情況下也能算計渣審來找他這個突破口。
不過很可惜,他或許笨,但不是蠢。
三日月宗近笑著搖頭:“您認為我在愚弄您嗎?”
歸木挑眉:“怎麼說?”
“嘛,在您心中我是那麼聰明的存在嗎,哎,真高興啊。”
三日月宗近苦惱著,一雙眼睛卻認真地看向歸木,他說,“您有沒有想過,成為本丸的主人呢?”
曾經過去。
燭火搖曳,歸木端坐,他周身的靈力如純淨的泉水,自體內緩緩流出。
三日月宗近的傷口觸目驚心,他從容地將手躺在歸木的手心,只是靜靜地立在那就是一道風景。
隨著時間流逝,付喪神身上的傷口漸漸癒合,微風拂過髮絲,他笑了笑:“是不想見到我嗎?”
前田藤四郎聽言一抖,刷的一下子站起來就拉著三日月宗近竄出房門:“哈哈,主人你們先聊,三日月殿好像有點事忘記了,我先帶他去做——”
三日月殿,請不要打直球!
門外聲音逐漸變小拉長,燭臺切光忠無奈地起身關上門,看向床邊安靜坐著的人:“主人……”
末了,他又不知道說些什麼。
歸木懷裡抱著一隻小老虎,小傢伙身軀雖小,卻異常溫暖,渾身上下覆蓋著一層細密而柔順的短毛,如同一團精緻的絨球。
他輕輕地撫摸著小老虎的背脊,指尖能清晰感受到細膩的毛髮帶來的舒適觸感。
小老虎舒服地發出輕微的呼嚕聲,眼睛半眯著,嘴角偶爾露出一抹憨態可掬的笑容。
歸木動作溫柔,五虎退看著他低頭看那隻手,默默地思考自己鑽過去的可能性。
房間裡只是安靜著,除了小老虎偶爾的呼嚕聲,再也沒有其它聲音。
歸木身體微微傾斜,目光穿越薄紗般的窗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