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將過,本是夜深熟睡之時。
皇后的到場,卻十分及時。
在虞聽錦帶人砸開觀瀾院後一刻鐘,鳳駕儀仗就停在了觀瀾院正門外。
但,卻也不光是鳳駕。
很快,賢妃的儀仗也前後腳來到了。
只是,大家都沒進院。
畢竟這裡因為防治鼠熱,還沒解封。
於是大門敞開著,皇后隔著幾丈院,跟裡頭的虞聽錦問話。
在皇后詢問緣由的時候,蘭昭儀、簡嬪、蘇選侍等好幾個賢妃派系的得力干將也匆匆趕到。
還有附近宮院住著的吳貴人、趙貴嬪、袁容華等等多位嬪妃,乃至住得不太近的一些娘娘小主們,俱都聞風而至。
好像大半夜誰都沒睡覺,隨時能跑出來湊熱鬧一樣。
觀瀾院的門外宮道被擠得滿滿登登。
湊不到跟前的人,就伸著耳朵聽虞聽錦揭發緋晚搞巫蠱。
“……本宮也沒想到,周氏竟然是這樣的糊塗東西!以前她在本宮跟前當婢子,看起來可老實了,突然不知跟誰學了些古怪,竟然就狐媚子起來,哄著陛下連番給她破例晉級,真讓大家吃驚。”
“連本宮也著了她的道,被她陷害養老鼠。”
“本宮一向不懂這些彎彎曲曲的害人心思,心直口快的不設防,竟被她算計狠了……”
虞聽錦說著便哭起來。
哭得抽抽噎噎,聲音響亮。
像是受了大委屈的孩子。
賢妃掩帕打著呵欠,提高些聲音,才勉強蓋過她的哭聲。
“貴妃妹妹啊,你這話說得沒頭沒腦的,大家誰也聽不明白。人家昭才人在這裡好好地養病,怎麼就被你說成搞巫蠱了呢?”
不等虞聽錦回答又道:“今兒本宮恍惚聽說,你不好好在自己屋裡禁足,把人家昭才人的院門砸壞了,大鬧一通,也不知道為了什麼。大半夜的,你又跑出來給人家安罪名,何苦呢妹妹?”
觀瀾院在春熙宮東北角,有一道內門通向春熙宮前頭正院,還有一道大門通著外頭宮道。
此時聽賢妃一說,湊在前頭的嬪妃們就忍不住踮著腳往大門裡頭看,看裡面的內門是不是壞了。
深宮無聊,有點熱鬧大家都很喜歡看個究竟。
尤其是新寵和舊主的爭鬥,誰不想幸災樂禍一番呢。
皇后看大家實在不成樣子。
皺皺眉,出言彈壓道:“夜深了,都不要吵鬧。春貴妃既然告發昭才人,必要有證據才行。春貴妃,你且仔細說。”
虞聽錦抽噎著回答:“皇后娘娘,嬪妾當然是拿到了切實證據,才敢稟報娘娘。巫蠱之物就在周氏寢房中,嬪妾自己不敢擅專,為求公正,請娘娘派人進去搜拿!”
“皇后娘娘,嬪妾沒見過巫蠱之物呢,也想開個眼界。”賢妃立刻說。
她信不過皇后。
只怕虞聽錦和皇后暗中聯手憋壞,誣陷緋晚。
賢妃倒不是非要幫緋晚不可,但絕不想讓虞聽錦得逞。
皇后瞥了眼賢妃,繼而遙遙目視虞聽錦:“巫蠱之事,非同小可,你可不能亂說。”
虞聽錦十分堅定:“娘娘,確有其事,賢妃要是想看盡管跟進來看!”
皇后點了點頭:“那就搜查吧。來人,進去搜。”
立刻有幾名鳳儀宮的內侍進了院門。
賢妃一招手,長樂宮也跟進去兩名內侍。
院子裡,宮女夏荷焦急勸阻:“皇后娘娘,昭小主正在養病,恐怕會受到驚嚇……”
“她會受到什麼驚嚇?”虞聽錦推開夏荷直接闖入正屋,“我們說話許久都不見她出來,莫不是她根本不在屋中,深更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