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嘯和庭桑紅著眼走出來後,蓬萊老祖又叫了呂叄進去。
呂大爺帶著滿腦門官司,一進去就朝蓬萊老祖伸手討要報酬,哪料那老不羞笑眯眯的看著他,得寸進尺的開口,“孩子,在蓬萊多待幾日可好?我沒剩幾天日子了,等我死後,婁嘯離開蓬萊,半數財寶自然拱手奉上。”
呂叄暗道,這老匹夫,果真奸詐狡猾,一貫愛玩這一套,早知道就該拿到財寶再出手,現在好了,還要因酬勞受他裹挾。
他冷冷的看蓬萊老祖,嗤笑道:“你既出爾反爾,我也不必講什麼信用,待會上報天庭,帶人來誅殺妖龍就是了。到時候,婁嘯才是真的難逃死劫。”
“唉呀,你何必如此,老夫說到做到,從不騙人。”蓬萊老祖擺擺手,笑得慈眉善目,語氣十分淡然自信,“冬君一向心地善良,有情有義,怎麼會眼睜睜看著她兩位兄長大打出手呢?不看僧面看佛面,你怎忍心冬君夾在中間左右為難,為此傷心呢。”
這老匹夫!
呂叄冷眸微眯,心中越發厭惡蓬萊老祖三分,覺得他心思歹毒,不僅利用自己還利用了冬君。
這老東西不想讓婁嘯心懷愧疚的渡過下半輩子,為卸下他心中的包袱非要多撐幾天不肯就死,但又擔心天庭來降妖和另外兩個孫兒賊心不死。
威逼利誘想要他留下給婁嘯夫婦當保鏢,保護他們離開蓬萊。
他們有交易,這老東西算計他,他也忍了,誰叫他貪圖人家的財寶。可冬君呢?個個都看她心軟利用她。
呂叄當即怒極反笑,“即使我不動手,有的是人虎視眈眈,我現在就帶冬君離開,你就看著婁嘯怎麼死吧。”
蓬萊老祖聞言,連聲嘆息道:“開個玩笑罷了!半數財寶在此,你拿走吧。”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儲物戒,傳送到呂叄面前。
他從呂叄這無法下手,只好退而求其次,轉頭盯上了冬君。
“好孩子,別站在那,快坐。”老祖指了指身邊的座椅,對走進來的冬君笑得和善至極。
冬君走到他旁邊坐下,直言道:“有話您就說吧,老這麼笑,怪滲人的。”
老祖長長嘆了一口氣,一臉愁雲慘淡,可憐道:“你也知道,婁嘯在蓬萊是待不下去了,以後只能四處流浪,運氣好的話,找個地方躲起來苟延殘喘,運氣不好,便叫人給收了。老頭子想請你,若有心有力就幫他一把,不叫我死後在地府早早碰見他。”
冬君蹙眉,伸手去探查他的命脈,那脈搏微弱得幾乎快要消失了。她神色一怔,溫聲問道:“婁嘯知道嗎?”
“這就是我要拜託你的原因,婁嘯雖然叛逆,但對我還算有些感情,那小子若知道,必然不肯離開,他又無論如何都不願意放棄那妖龍……唉……既如此,不如儘早離開。”
“我擔心的是我死後,他還要犯蠢回來為我守靈,到時候你千萬要勸住他。另外,我有一封信留給他,等我死後你再交給他。”
說著將一封信箋交給冬君,又拉著她的手囑咐道:“方才我也求了呂叄,他發了好大一通脾氣,這事可不敢讓他知道,否則非得掘了我的墳不可。”
這倒不是什麼難事,冬君沒有拒絕,沉默的點點頭把信封收起。
時間緊迫,蓬萊老祖擔心再耽擱下去又生變故,便催促著他們離開。
冬君臨走前,那老傢伙神秘兮兮的對她說,“冬君啊,呂叄不是個可以託付終身的好人,你還得再好好選一選,我看西海宮西境那小子就不錯,心地好,做事也穩妥。”
“什麼亂七八糟的。”冬君聽的有些頭疼。
蓬萊老祖老神在在道:“老夫看人一向很準的,你可別不信!呂叄不是什麼好鳥,你既然在麒靈自立門戶,還是少和他來往,省得他連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