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川看到李卿落果真還好好活著,目光輕輕的落在她的身上,然後竟像沒事人一樣又輕輕移開。
曲氏眼神閃躲著,不敢抬頭直視。
唯有李朝靖還一概不知。
看到李卿落被裴老夫人帶著坐在身旁,見到他們來了也不起身見禮,不由皺眉道:“兒子見過母親。母親,您這般寵溺落兒,將來會把她寵的不知天高地厚,不知禮數的。等嫁去了忠毅侯府,到時丟盡了臉,咱們……”
“你給我閉嘴!”
裴老夫人重重一掌拍在身旁的案几上,案几搖搖晃晃,險些當場就垮了。
李朝靖被當眾呵斥,立即變了臉色。
但他也抿嘴,忍著不敢再說話。
裴老夫人惡狠狠地瞪著他:“你自小就不與我親,我也未曾親自教導過你。現如今,我最後悔之事,就是當年去戰場時沒有將你帶在身旁,將你丟給了鄧氏那個毒婦去照料!”
“一個姨娘教的,這才把你變成了一個如此自私自利,生性涼薄,沒有情義,子不子,父不父,沒有仁慈,也沒有孝悌善心之人!”
裴老夫人發了大火,李朝靖聽著她的數落,臉色一寸寸陰沉難看了下去,在裴老夫人罵到他不孝時,這才一樁趕緊跪了下去。
若是這不孝的名聲鬧了出去,他在朝中還怎麼做官?
“母親,不知兒子哪裡做的不對,還請母親教誨就是。鄧姨娘那裡……就別提了。”
曲氏和李恪川自然也都立即跟著跪了下去,不敢站著。
李卿落見此,也跟著起身轉身跪下。
裴老夫人心疼的拉住她:“落兒你起來,聽祖母的話。你這身上的傷都還沒有好,今日就不講那些禮節了。”
李卿落:“是,謝祖母。”
李卿落沒有拒絕裴老夫人的抬舉,這次起身徹底坐下,再也沒有抬過屁股。
裴老夫人繼續罵道:“為何不提那賤婦?你自一歲時,便被她親手帶大。你與她親近,將她當作你的親孃,甚至我救了你的父親,救了大梁朝從戰場上回來,你不也是不認我嗎?”
“後來如何?你們一個個的將我逼走,沒了我這親孃擋路,她對你就好了嗎?”
“她為她自己的親兒子打算了,要圖謀你的家產了,要將你害死了,你才想起我了?”
李朝靖一張臉像是吃了屎一樣的難看著。
他小聲嘀咕:“後來……您不是再也未曾見過我嗎?我去青松觀求您,您對我那般狠心絕情……”
裴老夫人操起手邊的茶杯就朝李朝靖狠狠砸去:“你是如何對我的?還不允許我冷了心,涼了情嗎?”
李朝靖沒說話,臉上只有冷漠的未置可否。
裴老夫人氣的胸膛欺負,也懶得再與他扯爛賬。
只是說道:“你從前吃過的苦,如今竟也捨得自己親生骨肉再吃一遍!我罵你,難道還罵錯了?”
“我要你抬頭,今日先好好的將我身邊,你們的親生骨血瞧一瞧!你先看看她今日這身上的傷,自你進入屋中後,你到底看過一眼沒有?”
“還是說,你看到了,心底也是根本不在意?”
李朝靖這才再次抬頭,並細細的將李卿落看了一遍。
看到李卿落臉上的青瘀,他仍是不甚在意:“母親,她不就是臉上有些傷嗎?我們夫婦二人和川兒來慈靜堂的路上,川兒都已經主動向我們說過了。”
“說他和落兒二人去珠兒墳前祭奠珠兒,卻因為言語不和兄妹二人起了爭執。落兒雖然臉上受了點傷,但她身上竟然還藏了匕首,並拿之劃傷了川兒的脖子!”
“母親,川兒的傷勢也十分嚴重。兒子瞧過,當真是深可見骨!若是再偏之微毫,只怕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