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成和賀蘭尋對視一眼,兩人雖未合謀,但是此次有共同的目的,現下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驚慌。
“陛下,此事不可輕信,恐有誇大其詞之嫌。”長孫成試圖挽回局面,但他的聲音已不如先前那般堅定。
賀亭嚴沒有回應,而是繼續審視著文書。
片刻後,他抬起頭,目光如刀鋒般銳利。
“朕自會查明此事,若真有奸人作祟,定不輕饒。”他的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尋兒,為何這文書上樁樁件件證詞都指向你!”
說完,一邊將文書卷軸狠狠一甩,滾落到賀蘭尋面前。
賀蘭尋拾起來後,掃了一眼,手中雖有輕微顫抖,但也沒有太過於慌亂。
“父皇,兒臣從未有過如此行為,光是證詞,也恐是有人捏造。”
說話間一邊看向賀蘭臨,對方依舊深色不亂,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一時間氣憤填膺。
賀蘭臨,你以為這樣就能扳倒我嗎,簡直是痴心妄想,今天你必須死!
謝清的心也被提了起來,最害怕的情況還是發生了,可他也不知如何解此局才能救得了賀蘭臨。
正當所有人以為,就要以一場鬧劇結束的時候,賀蘭臨的話卻如平空驚雷。
“父皇,兒臣還有一事啟奏。”真正的反擊就此開始。
“兒臣一告北成王賀蘭尋陷害親嗣,二告……”說後面的話之前,賀蘭臨停頓了一下。
“二告賀蘭尋私自鑄幣,知法故犯!”
後半句出來的時候,不管是真是假,群臣都不由得後退了一步,要知道鑄幣權收歸中央,私自鑄幣位同叛國。
長孫成也被驚出冷汗,剛剛他還附和賀蘭尋來著,若賀蘭尋私自鑄幣,皇上難免會懷疑到自己身上。
“一派妄言!”賀蘭尋哪裡還坐得住,當即吼了出來。
“父皇,兒臣所言句句屬實,有證人證詞和物證。”賀蘭臨的聲音在勤政殿內迴盪,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敲擊在眾人的心頭。
賀蘭尋的臉色愈發蒼白,他試圖辯解:“父皇,兒臣絕無此事,定是有人誣陷!”
然而,賀蘭臨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繼續說道:“父皇,兒臣還有一事未提。此次民亂,實則與賀蘭尋私自鑄幣有關,他利用鑄幣之利,收買幕僚,煽動民亂,意圖動搖朝廷根基。”
賀亭嚴的眉頭緊鎖,審視著賀蘭尋。
私自鑄幣是大罪,若此事查明,賀蘭尋難逃一死。
公公畢恭畢敬將賀蘭臨手中的證據呈上來,除了有禹城府衙收錄的農夫畫押的證詞,還有幾個農夫收的幾個銀錠。
從上面看,與夏國同行錢幣無異,但是底下卻刻有賀蘭尋的私印,一個“尋”字極為顯眼。
“父皇,兒臣絕對沒有用私鑄銀錢,明明兒臣用的是……”
話既出口,覆水難收,賀蘭尋一時情急之下,水靈靈地承認了自己陷害的事情。
賀亭嚴更是怒火中燒,他猛地一拍龍椅扶手,怒喝道:“夠了!朕的皇子竟敢如此膽大妄為,私鑄錢幣,陷害兄弟,你這是要毀我大夏江山嗎?”
說著將手中的銀錠狠狠砸向賀蘭尋,賀蘭尋閃躲不及,頭上也被砸破一個傷口。
“銀錢當然不是你給的,自然你的那群好幕僚幫你乾的好事。”
其實他早就知道賀蘭尋私自鑄幣一事,怪就怪他心太急,急著想要體驗那高位,把自己的私印刻鑄在銀錢上。
他曾經隱晦勸過賀蘭尋迷途知返,得來的卻是王府暗殺。
後來賀蘭尋一時之間放鬆警惕,幕僚收買農夫之時也未多加註意,落下如此把柄。
勤政殿內一片死寂,賀蘭尋的辯解聲漸漸消失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