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張從山倒是笑了:“我張從山認理,斷不能被人欺騙,若是你們毀了我的東西,還不能證明是假的,那就要按照這位後生的約定,將這無事牌給我。”
不管怎麼樣,他也是穩賺不賠。
江雨蘅都想發一個流汗黃豆的表情,她就知道這張從山不是個會認吃虧的主。
話都說到這裡了,酒會服務生戴好手套,好幾個服務生一起從展櫃中把手書取了出來。
江雨蘅輕微彎下腰,用剪刀小心翼翼地把那一方印記剪了下來。
剪刀咔嚓咔嚓在紙上游走的時候,周圍的人都屏息凝神,大氣都不敢喘一個,生怕一個不小心打個噴嚏,江雨蘅手歪了會怪在自己身上。
饒是張從山剛剛說的那麼幹脆,這剪刀剪下去的時候,難免也會心痛。
最後那一塊小小的紙上的印被裁了下來,火機一點,火光閃出,那塊小小的紙片在火焰中迅速捲曲,化為灰燼。
周圍的人的眼睛都死死地盯著,周璟雯更是因為緊張,手死死掐住了站在一邊的賀嶼,賀嶼也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手被人抓住了,所有人等待著最終的判斷。
然而,轉瞬火光熄滅,一方小紙全然化成了灰燼,絲毫沒有轉機。
張從山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他的眼神卻緊緊地盯著那堆灰燼,似乎在等待著什麼奇蹟的發生。
但是奇蹟並沒有出現,那灰燼中並沒有任何特殊的反應,足以證明這手書上的印泥並非傳說中的皇室御用。
江雨蘅輕輕拍了拍手,將剪刀和打火機遞給服務生,然後轉身面向張從山開口說道:“張先生,現在您應該明白了吧?這幅字畫上的印章並非真正的賀蘭臨作品所用的皇室御用印泥。”
也就是說,這所謂的真跡,也是騙人的。
張從山只感覺自己的腦仁作痛,闔上了眸子,一旁的秘書趕忙上來:“先生,您沒事吧?需不需要……”
話還沒說完,就被張從山抬手打斷,眼睛再睜開時已經有了殺意。
“去把那幾個沽名釣譽的東西給我抓起來,該怎麼處理你應該知道。”
這話壓的很低,也沒有直接說怎麼做,但是秘書跟在張從山身邊已久,面色嚴肅的點了點頭。
確認張從山無事後,秘書交代了門口的保鏢幾句就離開了。
“這行動力也真是吾輩楷模了。”周璟雯感慨道,說收拾就馬上收拾,一點都不帶拖泥帶水的。
抬頭卻看見賀嶼一直盯著她看,面前的人幾乎是咬牙切齒開口:“大姐,你抓的我的手。”
周璟雯就像是被點了一樣立馬鬆開,還連連幾聲道歉。
這情況也太尬了,莫名其妙抓人家手,不過就算是這樣,這男人怎麼能對著她一個年輕貌美的女生叫大姐!
“沒品的東西。”周璟雯小聲地嘀咕著。
張從山這下看向江雨蘅的眼神徹底變了,沒有過多沉溺於被人戲耍的憤怒中,反而是一種欣慰。
“江小姐,當真是有江董事長風範。”
其實剛剛已經認出來江雨蘅了,只不過想看一看這年輕後輩有幾分本事。
難怪第一眼看到的時候覺得眼熟,似有故人之姿,原來是故人之子。
江雨蘅聽到張從山說起自己的父親,“張先生過獎了,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
張從山微微一笑,眼中是毫不掩飾的讚賞:“勝而不驕,你不僅有學識,還有膽識,在這樣的場合下,敢於站出來揭穿真相,實屬不易,今日也是給張某上了一課。”
若真論起來,今天的風波也可以說是他自己學藝不精,還不如一個小姑娘。
兩個人談論一番過後,就已經以叔侄相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