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伯府的秦氏一來,便冷冽地看向蘇婉清,寒聲道:“蘇四小姐,秀兒乃是我永昌伯府的外甥女,今日你必須給我們永昌伯府一個交代。”
蘇宇橙趕忙打圓場,“舅母,此事”
秦氏打斷他道:“橙兒,我知道這事你也為難,手心手背都是肉,但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不能輕易糊弄過去!秀兒已經沒了母親,我不能再讓她受委屈。”
趙文塵則樂得在旁邊看熱鬧。
椅秋急得不行,站在蘇婉清身前,眼睛都氣紅了,這些人也太欺負人了。
蘇婉清卻面色平靜,走到秦氏面前,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秦氏冷哼道:“不敢當蘇四小姐的禮。”
蘇婉清從容不迫地自行站起。
她眼眸如冰,直直望向永昌伯夫人,冷聲道:“永昌伯夫人來得正是時候,張家小姐無端當眾汙衊於我,我正欲去告官,請京兆府尹還我清白,伯夫人不如一同前往?”
此言一出,周遭的竊竊私語聲戛然而止。
周圍的少爺小姐們望向蘇婉清的眼神瞬息萬變,這麼勇的嗎,那此事當真不是她做的?
張柳月心中一慌,卻仍強作鎮定,色厲內荏道:“你做出這等醜事,還敢去告官?”
秦氏亦是微微一怔,旋即轉頭看向自己的女兒。張柳月不敢與之對視,目光遊離不定,心虛之態盡顯。
知女莫若母,秦氏此時如何不知此事必有蹊蹺,但她卻並不放在心上,蘇婉清雖也是嫡女,但她上次去永寧侯府的時候,明確感受到老夫人和蘇銳明對姜氏和她的不滿。
一個被自己家人厭棄的小女子,冤枉了也就冤枉了。
退一萬步講,秀兒的落水,難道就與她沒有半點干係嗎?
秦氏擺出一副剛正不阿之態,言辭鑿鑿道:“蘇四小姐,不過是些許小事罷了,何必鬧得這般不可收拾。念在你年紀尚小,去給秀兒當眾賠個不是,此事便就此作罷。”
蘇婉清冷然道:“多謝伯夫人好意,只是我沒做過之事,為何要道歉?”
秦氏微微皺眉,又道:“本夫人亦是為了你好,免得你去了衙門,聲名受損。”
蘇婉清卻淡漠如初,緩緩言道:“伯夫人此言差矣。我永寧侯府向來行得正坐得端,豈會畏懼去府衙走上一遭。既然張小姐與劉小姐與我各執一詞,不如去衙門辨個真假,我堅信我大周朝的律法會還我一個公道。”
蘇婉清的話語雖輕,卻字字如重錘,雙方僵持不下,空氣彷彿都被凝固。
秦氏見她油鹽不進,也來了火氣,厲聲說道:“本夫人本是想給你留幾分面子,既然你如此不識好歹,那便算了。這麼多人都看到你與秀兒二人站在湖邊,偏偏秀兒落了水,又有人證。若是報了官,你以為你能討得了好?”
蘇婉清毫不畏懼,從容說道:“湖邊這麼多人,也許不止張小姐和劉小姐二人看到了發生何事。一個個問下去,總有人能夠證明我的清白。”
“況且,聞大理寺少卿最擅長斷案,只要他一來,想來很快就能水落石出,誰在說謊,誰在冤枉人,一目瞭然。只是不知道,那空口白牙冤枉人的人,又會落得個何種名聲。”
蘇婉清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直直地盯著瑟縮在眾人身後的劉悅瑤和楊若曦。
二人只覺那目光如銳利之劍般刺來,令她們渾身猛地一顫。心中懼意瀰漫,害怕得根本不敢抬頭。
此時,蘇婉清緩緩地走到更加懼怕的劉悅瑤面前。
她的每一步都彷彿帶著無形的壓力,讓劉悅瑤的心越發揪緊。
蘇婉清聲音清冷,如寒泉流淌,質問道:“劉小姐,剛剛你說親眼看到我推二姐姐落了水,請問劉小姐,我用了哪一隻手推了我二姐姐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