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漪驚駭不已,卻也不能坐視陳烽將陳苟生生扼殺。此情此景,宛如兩尊凶煞之獸在陳家長廊中對決,令人震驚,原來這個家族之中竟潛藏著如此狂猛的氣息。
如何制止這場衝突?上前強行分開二人嗎?然而她這般纖細的身軀,又怎禁得住兩位修煉者的衝撞,若不幸波及到她,該如何是好?
周圍眾多族人皆欲勸阻,無奈修為差距,加之不少人無意插手。張伯默然未動,齊韻含譏,溫綺心則以寒霜般的目光靜觀其變。
在此緊要關頭,陳清漪靈機一動,喝出一句:“吾懷胎已滿三月矣。”
話音剛落,陳烽與陳苟二人目光同時射向她,面色如墨,難以置信。
眾人皆愕然。陳清漪斜倚門戶,黛眉緊鎖,“你們父子倆有何難解之事,竟至於動手相搏,如此劇烈的波動,萬一傷及我腹中胎兒,可如何是好!”
說著,她掩口輕撫腹部,一副孕婦柔弱無助的模樣。其演技之精湛,連一旁的眾人都險些信以為真。
陳烽與陳苟亦被其所惑,紛紛受其觸動。
陳苟勃然大怒,狂吼一聲:“究竟是何人所為!哪個畜生敢這般對我家小姐不利!”
陳烽面容冷漠,卻依然下令:“速請醫者前來。” 冷淡話語間流露出的卻是對陳清漪安危的深深關切。顯然,陳清漪已然觸碰到這對父子的痛點。
在世俗世家之中,父親訓斥兒子並非稀罕之事,然而於陳家而言,其背後隱藏的深仇大恨卻遠非尋常父子之爭所能比擬。
陳清漪真切地感受到了陳烽對陳苟骨肉親情之間的極度厭惡。而陳苟對此也並無異議。
陳苟未待張伯等人靠近,臉色便已沉了下來,眼中閃爍著猶如困獸般的瘋狂之光,彷彿見到獵人持刀逼近,即將陷入無法自抑的狀態。
陳清漪心中暗呼不妙,她的任務便是防止陳苟墮入魔道,如今這狂躁的表現,難道算是走上了黑化的道路?然而僅今日之內,陳苟便已有數次情緒失控。
“罷了,阿苟,今晚我會過去與你同住,你且稍候片刻,我去更衣即刻便至。”
陳清漪欲挽留陳苟一同進入屋內,以免二人再起衝突。然而此言一出,陳烽臉色更加陰鬱,“無論你是否真的有孕在身,都給我安分守己地留在府中,今天發生的事情還不夠讓你吸取教訓嗎?還要讓他牽連你多少次!”
此話一出,頗有指責陳清漪因陳苟而惹禍上身之意。然而張瑤之事分明是陳清漪自身的麻煩。
陳清漪眉頭緊鎖,此時方才意識到先前的猜測或許確有道理。這對父子之間似乎確實存在問題,而她自己恐怕正是他們的矛盾焦點所在!
陳清漪正思量應對之策,陳苟突然發作:“為何我不可以接近她!她可是我親姐!”
陳烽並未理睬他,只是揮揮手示意張伯帶人過來強行帶走陳苟……
冰冷無情至極,令齊蘊不禁深感震撼,儘管她早知陳峰對於這位親子並無多少喜愛之情,然而終究血脈相連,怎會如此痛恨至斯?
"勿觸碰吾!退避三舍!" 陳勾被擒住臂膀之後陡然暴走,奮力掙脫束縛直撲陳峰,卻又被人從後腰一把提起抵在石壁之上。
這家庭間的紛爭亟待平息,高大狀等人尚在樓下一籌莫展。
陳青逸剛欲開口制止,陳勾已然失控:"陳峰!陳峰!你這忘恩負義之輩!你在吾之靈器中安置了竊魂陣與追蹤符,即便吾已更換新式法器,你仍能掌握吾行蹤!你視我為何物?又視我為何物?!"
陳青逸瞬間領悟,無怪乎先前張叔出示那些證實陳勾行蹤的證據時,陳勾非但未顯解脫嫌疑的欣喜,反而面色轉為陰鬱低沉——原來他雖已替換那部舊法器,自家行蹤卻依然被人掌控,顯然是陳家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