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瞭解，絕非尋常侍從所能具備。
可能涉疑之人雖有特定範圍，但這範圍內的人數卻並不稀少。
陳清靈忽然提議：“到樓上的藏書閣談談如何？”
趙鐵男未置可否，引領著奚境一同前往。
溫涼主動表示願意留在樓下等候，這個年輕弟子懂事且勤快。
房門輕闔，趙鐵男的目光緊緊鎖住陳清靈，這位陳家長女找自己必然有所圖謀。
“陳家守護家族安全的一共有七位修煉者，再加上四十一位守衛弟子，人數眾多。”陳清靈入府短短几日，便已將陳家諸多事務瞭解得一清二楚，與趙鐵男暗中調查的結果並無出入。
她略一側目，凝視陳清靈道：“陳家實行雙崗輪值制度，昨晚我們已經連夜詢問過當時值守的十八位弟子，雖然存有嫌疑，但他們彼此間或是能證明對方無辜，或是互為不在場證據，因此均被暫時剔除在外。”
陳清靈眼中光芒一閃：“但必定有你心中有所疑慮卻尚未著手調查的那人，對吧？”
趙鐵男提及陳家總管張叔：“對於張叔，我實在難以從中探尋出任何線索，因而詢問與否並無太大區別。”
此言亦是在試探，她感覺得到陳清靈似乎也在懷疑這位張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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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即便是神通廣大的趙前輩也無法找到確鑿證據，更不用說我了。但我總覺得前輩對此案的關注程度遠超尋常的惡性殺人案件。剛才我詢問友人得知，趙前輩素來只介入最為兇險的重大命案，為何此案會令前輩如此上心呢？”
趙鐵男尚未及答話，陳清靈已自顧自地說下去：“那必然是有其特殊目的，要麼是陳家牽涉到了其他的重大案件，要麼便是這個襲擊者的背後牽扯出了別的大事，當前來看，最顯眼的無疑是張瑤的肢解案。”
此刻趙鐵男靜如止水，面上毫無波瀾，然而奚境敏銳地捕捉到了他手指微不可察的動作。
“陳姑娘此次歸來，令我頗為意外，十年光陰，你的修為提升之速實在驚人。”
陳清靈當年不過是陳家一名聲名狼藉的小女孩，與“傑出”二字無緣，如今再見，已是今非昔比。
趙鐵男垂眸，淡然開口：“陳姑娘繞過了你父，私下找我商談，所為何事？”
陳清靈坦然應答：“為了自保。”
“自保？”陳清靈的回答彷彿寓意深遠。
趙鐵男眼中閃過一道銳利的光芒，直視陳清靈：“所以想要與我聯手合作？”
“正是，陳家之內有妖邪作祟，單憑我一人之力難以應對，而身為朝廷修士的趙前輩想必也會樂於與我聯手，共同抗敵。”
“若要合作，你應該去找你父親才是。”
“可是你分明對我父親有所懷疑！”
“……”
趙鐵男沉默了須臾，開口道：“施暴者在張瑤仙軀殘肢上留下的痕跡與昨夜襲擾你的那位兇徒所用之兵刃匹配度極高，皆為尺寸相近的靈斧，然而此兇徒並非僅持此一件法器，更握有一柄纖細銳利的元磁飛刀。”
“於是乎？”趙鐵男忽然向陳清意與奚景二人問道，“你們可知那菜市廢墟之中，張瑤仙子遺體除去失掉一臂之外，還有何物失蹤？”
陳清意二人自是不明其詳。
“容顏。”趙鐵男語氣平淡地吐出一字，待得二人駭然之際，他又補言道，“她的麵皮已被割去。”
實在駭人聽聞！
陳清意的手指因驚懼而變得冰冷，奚景亦感一陣恍惚，猛地憶起昨夜詢問之時，她無意間提到臉皮假面之事，趙鐵男當時的神情顯得頗為怪異。
原來在此之前，張瑤的麵皮已然被人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