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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短刀插進了她的胸口,刀柄握在簡小亮顫抖的手中。
“你騙我!”
“你騙了我這麼久,我就騙你這一次。”
簡小亮抱緊何婭,用盡全身力氣,將短刀往何婭胸口裡頂。
何婭驚恐,使勁掙扎,破口大罵。
“王八蛋,你他媽放開我。我還這麼年輕,還有大把世界要享受,我憑什麼跟你這窮鬼一起死。快放開我……”
簡小亮雙手如鐵箍一般,抱得越來越緊。
好疼啊!何婭感覺到生命正從她的身體裡一點點流逝。
“小亮,對不起,我錯了。你放我走吧,我求你了,放我走吧,看在我們好了這麼久的份上……”
簡小亮放聲大笑了起來,血沫隨著笑聲噴出,噴了何婭一頭一臉。
短刀終於完全沒入了何婭胸前,何婭的身子軟癱下來。
兩人的臉緊緊貼在一起,兩人的身體像連體嬰一般黏在一起,兩人的鮮血也流在了一起。
簡小亮和何婭一起緩緩倒下。
像從未分開過的戀人,像至死不渝的愛侶!
這一天的太陽和天氣預報的分秒不差,在清晨6:03分準時升起的。
西平縣殯儀館,館長親自開啟了一號焚化室的房門,默默退到一旁。
刁家的小弟們將一具屍體推了進去。
刁沖和刁鋒隨後而入,順手將一個厚厚的大信封塞進館長懷裡。
館長不用去摸,也不用去數,就知道如往常一樣,10萬元整。
刁衝第一次找上門,提出要在館裡偷偷燒屍的時候,館長是拒絕的。
當天晚上,上小學的兒子就被人綁走了!
他沒有再做絲毫無謂抵抗,撥通了刁衝的電話,道歉,答應配合照辦。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很簡單了,然後就有了第三次,第四次……
這些年裡,他靠著這些黑錢,在省城買了三套房,把兒子送去省城最好的高中。
以後會怎麼樣?什麼時候會被發現?法律將會如何懲治自己?聽天由命吧!
幾分鐘後,武波的屍體被推入了焚屍爐,刁沖和刁鋒一起按下了開關。
烈焰轟然而起,吞沒了武波的身軀。
與此同時,年初剛退休的老周揹著整套漁具,穿過高架橋,腳步匆匆。
這是他新近發現的捷徑,可以快速到達不遠處的小清河,搶佔一個讓其他釣魚佬豔羨的好位置。
可是今天怎麼一股子血腥味撲面而來呢?
地上那是什麼?兩個人抱在一起,還是一男一女!
狗日的,在這野合呢吧?真夠晦氣的!
不對啊,他們身子底下怎麼全是血?這是兩個死人!
釣魚佬嚇得轉身撒丫子就跑,足足跑到幾百米開外,他才想起來應該打電話報警。
霍焱是被警笛聲驚醒的,他下意識從沙發上彈身而起,想要趕緊換上警服,去局裡報到。
然後他想起來,自己早已經不是警察了。
或者說,以法律而論,他現在是一個罪犯!
霍焱站在窗前,聽著警笛聲往城北而去,愈來愈遠,最後漸不可聞。
朝陽也在此時跳出遠方山巒。
漫長而血腥的一夜終於結束了!
但新的一天裡,又將有新的殺戮上演,又將有新的鮮血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