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玫對著副駕前方的小鏡子,最後檢查了一下妝容,整了整身上紅裙,也準備出發了。
“不要打傷他,不管你有多恨他,至少臉上絕對不能有傷。”
霍焱再一次細心叮囑著。
“第一時間搜他身,收走手機,別讓他發出求救訊號。得手後馬上通知我們……”
“好啦,都說多少遍了?早就背的滾瓜爛熟了好嘛。”
顧玫迫不及待,開啟車門,徑直離去。
“哎!”
霍焱搖下車窗,追著喊了一聲。
顧玫回頭瞟向霍焱:“還有事?你再囉嗦可就來不及了啊。”
“注意安全!”霍焱柔聲道。
顧玫一愣,旋即轉過臉去,臉上綻放出了笑容,但她沒有回頭,只是衝霍焱輕輕擺了擺手。
除了阿櫻、阿芍之外,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麼關心過她了!
微笑很快褪去,顧玫臉色沉冷下來,感受了一下綁在大腿上的匕首,心中暗暗道。
“華子英,老孃來了,你的末日就要到了!”
華子英走的很慢,比平常人慢很多,他在享受這段時光。
在小白樓裡,他雖然過著如同帝王般的生活,作威作福,予取予求,生殺予奪。
但卻也不見天日,完全不能與外界正常接觸。
本來,他可以打發手下人去買藥,甚至也可以請阿良直接安排人把藥送過來,但他沒有,而且很堅持要親力親為。
他很珍惜每兩個月出來一次的機會,就像是一個囚犯渴望放風一般。
他渴望讓面板暴露在太陽之下,渴望感受到微風輕撫,渴望呼吸新鮮的空氣,渴望看著大街上人來人往的鮮活面孔。
但他知道自己只能躲在小白樓裡做老鼠,他是黑暗之子,是不能見光的人,是不容於外面世界的人。
兩天前,當鬍鬚勇膽戰心驚地告訴他有一種藥缺貨,還得麻煩他兩天後再來去一趟的時候。
他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開心得不得了,又多了一次出來走走的機會。
只可惜這段路程還是太短了,所以他只能走的很慢很慢。
當華子英將快要走到政通街與人和巷的路口時,前方突然閃過一抹紅色。
華子英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餓狼一般,本能地追尋著紅色望了過去。
對面街道的前方,一個女人穿著走過。
紅裙!妖豔的紅!血般殷紅!而且如此的眼熟!
如同被突然按下了開關一般,頑固盤踞在華子英腦海中的那些記憶突然歡騰奔跳了起來。
他想起了那一天,穿著紅色內衣的溫娜看著他的那個眼神,像在看一個怪物般嫌棄而噁心。
她居然敢讓他滾!
明明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勾引他上床,還使勁地灌他酒,他拒絕了很多次的。
前一秒,她還在和他激吻,使勁拽下他的內褲,現在卻讓他滾!
被羞辱的恥感和憤怒淹沒了他,他瘋狂地撲了上去,掐住溫娜的脖子。
“都是你自找的,都是你自找的!”他不停地叫喊著。
他也想起了第一次殺人那天。
他只是從化妝包裡拿工具的時候,不小心把治銀屑病的藥給翻掉了出來。
那個之前求著約他給化妝的女人,就突然變了臉,像是看到了世上最骯髒的東西一般,閃身躲開,一臉嫌棄地讓他滾蛋,還揚言要把他有病的事告訴約妝群裡的所有人。
最可惡是那天的她還穿著一身紅衣。
看著她那因為嫌棄而扭曲的嘴臉,那熟悉的屈辱和憤怒感覺再度襲來,他隨手抓起了刮眉刀。
等他再清醒的時候,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