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焱扣下扳機，撞針“咔噠”一聲輕響。
徐芳嚇得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尿灘裡，隨後才發現並沒有子彈射出來。
霍焱嘲諷輕笑，從口袋裡掏出彈夾晃了晃，原來槍裡壓根就沒子彈！
屋裡一干人都長舒了一口氣。
徐芳氣得臉紅脖子粗，掙扎著想起身，又蹭了一手自個兒的騷尿。
保鏢和律師連忙上前，七手八腳把她扶起來。
徐芳在律師身上蹭了蹭手，一時間竟不敢直接對著霍焱發難，轉而衝著郝天石怒吼起來。
“老郝，你是怎麼管你手底下人的！他這樣還能算是個警察嗎？根本就是一惡棍！你不趕緊扒了他這一身皮還等什麼呢？”
郝天石正眯眼打量著霍焱。
他對這個小警察有印象，去年霍焱挖出了一個潛藏在海港市多年的殺人犯，榮獲個人二等功，就是他給頒的獎。
當時他還握著霍焱的手勉勵了老半天，小夥子年輕有為，再接再厲，加油好好幹啊……
沒想到這小子骨子裡竟然是個瘋批！這種定時炸彈還能留著過夜嗎？
可還沒等他說話呢，霍焱卻先開口了。
“郝書記，走手續挺麻煩的吧，要不咱們就甭費那事了！”
霍焱轉身把手槍和彈夾扔在桌上，隨後掏出警察證擺在一旁，最後脫下警服，整整齊齊疊放在旁邊。
“我不幹了！從現在起，我不再是警察了！”
“焱哥……”
杜宇急得恨不能上去把霍焱的嘴給捂住，再把他人給搖醒。
吳鐵峰輕輕踢了杜宇一腳，搖搖頭。
甭廢話了，這事鬧成現在這樣，已經沒得挽回。
“哎，跟你說一聲啊，好好聽清楚了！”
霍焱沒事人一樣瞟向徐芳。
“所有這些事都是我的個人行為，和隊裡其他人完全沒關係，想怎麼著儘管衝我來！”
“你以為你辭職就沒事啦？！”徐芳憤憤罵道，“把我兒子打成這樣，還敢持槍威脅老孃！牢飯你吃定了。郝天石，現在就把他給我抓起來！”
霍焱聳了聳肩，雙手一併，伸到郝天石面前。
“郝書記，請吧！”
郝天石卻也沒去動霍焱，反而扭頭勸起了徐芳。
“徐女士，我建議您先帶趙公子回家，和趙總好好商量商量怎麼處理這事。
如果你們堅持要追究霍焱的刑事責任，我們公安機關當然會照章辦事。
但也說不定趙總更願意私下調解呢？”
徐芳雖然驕橫蠻霸，但腦子可並不笨，立馬就明白了郝天石的弦外之意。
這事如果按照正常流程來處理，少不了得做筆錄、調查相關事實、向上彙報、移交檢察院、開庭審判……
雖然肯定能把霍焱給送進牢裡，但事情也肯定得鬧個沸沸揚揚。
瞧著霍焱這一副混不吝、鐵了心要把事搞大的架勢，後面還不定怎麼收場呢。
不管對當事的趙家來說，還是對負有管理責任的郝天石而言，這可都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忒他媽的丟人跌份了！
可要是私下來解決，那趙家的辦法可就多了，手段可就豐富了。
收拾他一小警察，不對，他現在連警察都不是了，那不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徐芳沒再多說，狠狠瞪了霍焱一眼，轉身招呼保鏢們扶起趙英傑。
“走！”
霍焱冷眼瞧著，把郝天石和徐芳的小心思瞧得明明白白。
目前為止，一切都如他所料。
被抽得暈暈乎乎的趙英傑這會可算是恢復過來了，經過霍焱面前，心裡惡氣已然頂到胸口，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