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地站在他身後。
刁鋒徑直拉開抽屜,翻出一根古巴雪茄,點燃,大口抽了起來。隨後又開啟酒櫃,拽出一瓶昂貴洋酒,咬開瓶蓋,連瓶吹了起來。
“哎,焱哥,這酒不錯,你也來一瓶,別客氣嘛。”
刁鋒衝霍焱叫道,給他也扔了一瓶酒過去。
幾人自顧自在大辦公室參觀、閒坐、吃吃喝喝了起來,像是在自己家一樣怡然自得,把趙福成完全當成了空氣。
趙福成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身子控制不住地顫抖了起來,牙齒上下撞擊,“咯咯”作響。
那是一個人遭受極度屈辱時候,身體的的本能反應!
至少有十年以上了,在海港這塊地盤上,誰聽了他的名字不得客客氣氣,誰見了他不得畢恭畢敬,誰進了這間辦公室不得受寵若驚。
用那句老話來說,他打個噴嚏,海港都得抖三抖!
可如今,自己竟然落到了這般地步。
自己最後的私人領地,自以為最可靠的安全之所,卻像是完全不設防一樣,任人闖入,任人踐踏,任人玩弄,任人羞辱!
而自己還只能像個二傻子一樣站在旁邊,乖乖看著。
霍焱遠遠瞟了趙福成一眼。
“趙老闆,這你就受不了嗎?想想你以往是怎麼欺負別人的吧!可能心裡會多少平衡一點!”
顧玫笑著道:“對啊,這才哪到哪啊,剛開始而已!”
“老趙,你這地不錯啊,景色挺好,吃的喝的也不賴。以後我們會經常來做客,不定時來看你的。哎,有首歌你會唱吧?”
刁鋒嬉笑說道,荒腔走調地哼唱了起來。
“你家大門常開啟,開放懷抱等我……”
趙福成只覺得一陣眩暈,把身子靠在玻璃窗上,才勉力站著。
“行了,今天就先這樣吧。”霍焱站起身來,“別真把趙老闆氣出個好歹,那就沒得玩了!”
顧玫、刁鋒、韋孟鍇、金寶一同身,向門口走去。
刁鋒都出了門,又賤兮兮地探頭回來,衝趙福成揮了揮手。
“謝謝招待,回見!”
趙福成的勁瞬間全洩了,順著落地玻璃窗滑坐在地上,眼中竟隱隱有淚花閃動,被氣哭了!
賀青爬起身來,默默倒了一杯酒,端給趙福成。
趙福成仰脖一口灌了下去,片刻後,稍稍緩了下來,看向賀青。
“你那天說我們還有多少能用的人?”
賀青看了看癱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那兩名手下,露出苦笑。
“現在不到一百人了。”
“我讓你再去招人,拿錢招人,你說現在花錢也招不到人?”
賀青點了點頭:“道上的人都怕了霍焱了,不敢掙這賣命錢。”
趙福成沉聲慢慢問道:“你還說,除非去找莊爺?”
賀青沒有說話,只是再次點了點頭。
“你什麼時候被莊爺收買了?”趙福成冷冷盯著賀青,“還是說你從一開始就是莊爺安插在我身邊的臥底?”
賀青面無表情,搖了搖頭。
“老闆您誤會了!是您收留我,我才能在海港活下來,我從始至終都是您的人,以後也是!
半個月前,東莊的文九找到我,讓我找機會跟您說一聲,莊爺想和您談談!
我沒有收他一分錢,也沒有要他任何好處,我只是覺得,這可能是目前唯一和最後的出路了!”
趙福成沉吟了許久,最後終於點了點頭。
“告訴文九,我可以和莊爺聊一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