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玄大陸,南洲,南魏國。
幽深的宮殿內,老南魏王正奄奄一息地躺在龍床上。
眼下老南魏王沒有子嗣,南魏後繼無人,無數狼臣虎將對王位虎視眈眈。
“陛下,東南邊鎮失守,流民已經朝都城來了。”
“陛下,西山出現大量魔修,當地駐軍失去聯絡!”
“報——城外百里出現大批魔修蹤跡,大將軍正率兵抵禦魔修!”
老南魏王靜靜地躺在床上,聽著屏風外無數彙報的聲音,他緩緩地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和疲憊。
南魏國的局勢已經到了如此地步,他卻無能為力。
老南魏王的思緒飄向了往昔,那個曾經繁榮昌盛的南魏國,如今卻面臨著內憂外患。
“陛下,您有何吩咐?”一位忠心耿耿的老臣跪在床前,關切地問道。
老南魏王微微搖頭,聲音微弱地說道:“朕已無力迴天,只盼上天能憐憫南魏,讓這片土地不再遭受戰火的摧殘。”
“陛下,您不能放棄,南魏國的百姓還需要您!”老臣眼中含淚,堅定地說道。
“朕知道,朕知道……”老南魏王嘆息道,“……但朕的身體已經支撐不住了。”
老臣握著老南魏王乾枯的手,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朕有一件事,需要你幫朕操辦。”老南魏王緩緩說道。
“陛下,您說,老臣一定辦到。”老臣含著熱淚,一把身子骨跪伏在床榻旁。
老南魏王渾濁的眼珠凝視著殿頂,思緒飄忽,彷佛回到了十幾年前的日子。
“還記不記得……西南蠱族?”
老臣回想著,連忙說道:“臣記得,西南蠱族不是被逐出南魏了嗎?”
“朕曾有個女兒,是西南蠱族的聖女為朕誕下的,”老南魏王蒼老的聲音緩緩流露,“這件事連你也不曾知道……朕本來,把她藏得很好。”
“那年魔修入境,禍亂南洲,她被魔人掠了去,等到逃回來時,已經被挖去了心眼。”
老臣驚駭至極,他不曾想過,自己的主上竟然還有過這樣的事情。
“那……那公主如今在哪裡?若是陛下能立公主為正統,也能出來主持當下國局,安撫人心啊!”
老南魏王苦笑一聲,垂老的聲音,好比烏鴉的嘶鳴。
“怕是……已經不可能了。”
南魏都城百里開外,黑雲遮天,烏泱泱的魔修與魔獸連成大片,正一步步逼近都城。
噗呲——
巨錘從南魏士兵的胸膛拔出,血花四濺,噴灑在魔修們的臉上。
“快跑,快跑啊!”
“大將軍敗了,南魏沒救了!”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啊!”
南魏士兵們四散而逃,即便邁開雙腿,也逃不出魔修的掌控。
為首的幾位魔修痴狂地吮吸著血液,猙獰的臉龐映襯著妖邪的瞳孔,令人不寒而慄。
“桀桀桀,什麼南洲十三國,看來也不過如此。”
男人渾身包裹著粘稠血漬,輕輕捻著指縫間的血水,鉤扯出一條血線。
旁邊的漢子看不下去,順手揮動巨錘,猛地將男人的手臂砸成血泥。
“狂天錘,你幹什麼!”男人憤憤說道。
然而不過一瞬間,空落落的臂膀竟隨著血液的流動,重新幻化出一條新的胳膊。
狂天錘悶聲悶氣地說道:“控血使,你太吵了。”
“你!”控血使指著狂天錘的大腦門,氣得直咬牙。
“別鬧了,正事要緊。”
兩人身後傳來沙啞的聲音,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揹負龜甲的妖獸,此刻卻是像人一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