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嘴裡,把糖葫蘆塞到江野手上。
徐桂蘭看得火大,“我說陸酌你怎麼回事?合著你跟我要錢買糖葫蘆是為了給這個外人吃?”
陸酌垂著長睫解釋:“媽媽,糖葫蘆太酸了,我不愛吃,我只想吃外面這層糖紙。”
徐桂蘭咬牙切齒罵:“敗家玩意!”
江野舉著糖葫蘆面無表情咬了一口,他並不喜歡甜味,也不喜歡酸味,但這是陸酌買給他的,他無論如何都會吃完。
其實他很想跟陸酌說他不愛吃糖,糖果對他來說太膩了。
然而一想到陸酌笑起來的樣子,他就決定這輩子都不告訴陸酌這個真相。
陸酌給他的糖,是一種獎勵,一種撫慰,一種特別的訊號。
是陸酌給他的,獨一無二的甜。
一串糖葫蘆慢慢吃完,學校裡傳出三聲沉悶的敲鐘聲。
學生一窩蜂地衝出教室,在走廊上、操場上嬉戲玩耍。
陸酌接過江野手裡的木籤扔進垃圾桶裡,問徐桂蘭:“媽媽,是放學了嗎?”
徐桂蘭伸長脖子眼巴巴地往裡面看,“是下課,還有兩節課才放學。”
“媽媽,還要多久才放學啊?我冷得受不了了。”陸酌拉過徐桂蘭的手貼在自己冰冷的臉蛋上。
“快了。”徐桂蘭揪著面前的圍巾說。
雪越下越大,凍得人牙關打顫,這樣極寒的天氣裡,除非是在燒著柴火或煤炭室內,不然哈氣和跺腳都起不到取暖的作用。
徐桂蘭堅持在校門口等,最後學校的保安實在看不下去了,找了把傘送出來。
“大姐,大雪天的你帶著兩個孩子來學校門口做什麼?可千萬別把他們凍感冒。”
徐桂蘭接過傘道謝,說自己帶著孩子來等丈夫。
保安打量徐桂蘭寒酸的穿著,怎麼也不像哪位老師的家屬。
“學校最近在施工,你丈夫是工人?”
保安的話深深刺痛了徐桂蘭,徐桂蘭語氣變得很不好,“你這是什麼意思?瞧不起人是不是?我告訴你,我丈夫姓陸,在這所學校教書!”
“陸老師?”保安震驚住。
徐桂蘭抬起下巴,做出高高在上的姿態,“狗眼看人低的東西,等我丈夫來了,我一定要讓開除你!”
徐桂蘭的威脅對保安並不起效,相反,保安還指指腦袋,用同情的眼神看她,“這位大姐,你是不是這裡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