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透過陸酌的唇語猜出了大概。
陸酌跟徐家三兄弟打架,是為了他的鐵盒子。
這一事實讓江野身體裡的血液都變得沸騰,於他而言,陸酌比鐵盒子重要一萬倍。
江野走過去把陸酌扶起來,陸酌剛打完架,不剩什麼力氣,差點站不穩,還好江野及時扶住他的肩膀。
江野把徐家三兄弟趕出房間,關好門後蹲在陸酌面前,細心挽起陸酌的褲腿,見到陸酌腿上的傷後,他那雙大多數時候盛滿陰鬱的眸子變得憤怒。
冰涼顫抖的手觸到陸酌的傷口,陸酌沒忍住從嘴裡發出倒吸氣的聲音。
江野示意陸酌別動,翻出抽屜裡的藥,用棉籤蘸了藥膏給陸酌塗藥。
從陸酌的角度,剛好能看到江野垂著長睫專注為他上藥。
他知道他應該推開江野,為自己失控的行為找個蹩腳的藉口。
他明明看不清江野的眼睛,但他總覺得那雙眼睛此刻一定悲傷極了。
心疼在體內作祟,他放任江野這一回的越界行為。
蘭霜從菜市場回到家,聽朵朵說了今天發生的事。
她把徐家三兄弟叫到跟前,臉色冷若冰霜,“說,小野的鐵盒子在哪兒?”
徐光嘴硬道:“不知道。”
徐宗和徐耀也閉口不言。
蘭霜耐心耗盡,“你們要是還不說,別怪我把你們三個送進派出所,到時候你們父母說什麼都不管用。”
徐光的神情有些鬆動,萬一進了派出所查出他曾經做的壞事,抓他去坐牢就不好了。
徐宗的膽子要小一些,急聲說:“蘭阿姨,你別送我們去派出所,我們說。”
徐耀低著頭,牙齒磨得咯吱響。
徐宗不敢擅作決定,看了徐光一眼,見徐光對他點頭,才接著往下說:“鐵盒子被我扔在後院那棵銀杏樹下。”
話音剛落,朵朵已經跑了出去。
兩分鐘後朵朵捧著被砸得看不出原樣的鐵盒子回來。
江野從朵朵手裡接過鐵盒子抱在懷裡,眼神冷冽一一掃過徐家三兄弟。
蘭霜氣得心口疼,“你們三個靠牆罰站,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動。”
徐家三兄弟不敢造次,蘭霜跟徐桂蘭不一樣,徐桂蘭跟他們有血緣關係,蘭霜沒有。
蘭霜半蹲下,輕輕抱了抱江野,用手語說:“小野別難過,阿姨以後給你重新買一個鐵盒子。”
江野搖頭。
蘭霜無聲嘆氣,江野這孩子實在太懂事了,知道她現在沒錢,不願意多花她一分錢。
事實上江野心中想的是再好的鐵盒子也不如他懷裡破破爛爛的這一個有意義。
下午柏庭序和謝崢過來,謝崢見靠牆站著三個孩子,好奇地問朵朵發生了什麼,朵朵繪聲繪色描述徐家三兄弟的惡行。
“太可惡了!”謝崢氣憤得不行,“徐大姐怎麼會有三個討人嫌的侄子!”
柏庭序神色冷清,“你可以揍這三個孩子一頓,只要你不怕他們父母找你的麻煩。”
謝崢想也不想就拒絕柏庭序的提議,他要真的以大欺小,徐家三兄弟的父母怕是要纏上他一輩子,還不如以後找機會拿麻袋套著打。
柏庭序給陸酌的腿換藥,期間他發現了陸酌身上多出來的傷,又順手給陸酌處理傷口。
陸酌心裡惦記著江野,壓低聲音跟柏庭序說:“柏叔叔,小野也受傷了。”
“柏叔叔知道了,你別太擔心。”柏庭序說完從藥箱裡拿出需要的藥,讓陸酌把江野喊進來。
江野身上的傷比陸酌要多,柏庭序給他處理傷口的時候,他緊緊抱著鐵盒子,眉頭連皺都沒皺一下。
“好了。”柏庭序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