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火車站或者商場待一晚上。
剛好可以蹭免費空調。
這時陸酌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的手機鈴聲是一首兒歌,每回被人聽到都要笑話他幼稚。
陸酌靠上斑駁掉皮的牆按下接聽。
“酌哥,你不是讓我幫你打聽鋪貨的事嘛,現在渠道已經找好了,就等你找個機會跟幾位老闆見個面。”
這是陸酌今天聽到的唯一好訊息,他臉上多了些笑容,“知道了,你現在去預約尊皇酒店最好的包間,時間……就定在這週六晚上七點。”
“還有另外一件事,”電話那頭吞吞吐吐半天才說:“酌哥,你先保證你聽了我接下來說的話後不會開除我。”
陸酌兩邊的太陽穴又疼了起來,他抬手按上去,“我們新進的那批衣服出問題了?”
“酌哥你怎麼知道的?”電話那頭的人語氣小心翼翼,“酌哥,這事怪我,拿貨那天我臨時有點事,只檢查了最上面幾箱衣服,哪知道下面的全是殘次品。”
“唐遲,我有沒有跟你說過做事一定要認真?你去批發市場的次數屈指可數,那群老滑頭見你是新面孔,不坑你才有鬼。”
“酌哥,現在怎麼辦?”唐遲十分懊悔,如果他知道那批貨會出問題,就算天塌下來他也不會離開半步,“幾千件殘次品,沒有服裝店肯收我們的衣服。”
陸酌久久沒有說話。
唐遲的心懸了起來。
就在唐遲以為陸酌已經把電話掛了之際,聽到陸酌說:“唐遲,要是讓我知道你還在跟你那個網戀女友有聯絡,你知道後果。”
“酌哥,我跟你保證,我已經跟她分手了,絕對沒有——”
“嘟嘟嘟。”
陸酌結束通話了電話。
唐遲算陸酌的合作伙伴,兩年前因家庭貧困從方城一所大專輟學,每晚從批發市場進貨去擺地攤,陸酌觀察唐遲好幾個晚上,發現唐遲為人八面玲瓏,很有做生意的頭腦,於是開高價招了唐遲為他辦事。
唐遲這個人很不老實,一開始經常在賬目上做手腳。
他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然而每次都會被陸酌發現。
被陸酌發現的後果很嚴重,要麼要賠三倍的錢,要麼進局子。
幾次過後,唐遲對陸酌那叫一個心服口服。
半年前他跟一個北方的女生網戀,頭腦一熱把所有的積蓄都打到那個女生的賬戶上。
要不是陸酌幫他想辦法,他辛辛苦苦存的那點錢絕對拿不回來。
讓陸酌頭疼的是,唐遲那個網戀物件最近來方城了,唐遲剛才在電話裡說什麼臨時有事,十有八九是去見那個女生了。
陸酌無語半天才把手機揣進兜裡。
路對面昏黃的路燈下站了一個人。
陸酌眯眼看過去。
不是江野那個臭小子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