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鼎這邊握著手機,遲遲等不到回信。
螢幕一直亮著,耗電特別快,他去取了一個充電寶,認認真真地充好。
陳維毅折返回來,對陸雲鼎說:
“殿下,那個瘋女人已經被關起來了。”
陸雲鼎並不在意林如姣,只是說:
“把災民入城的登記名冊給我。”
陳維毅遞過去,陸雲鼎翻著看了看,說:
“將重點關注一下這一百人,看看能夠從中挑出一半的人來,日後當重用。”
陳維毅訝異:
“殿下,您是想...”
剩下的話,被他硬生生嚥下去,他不敢再繼續問下去了。
凝望著睿王那堅定的眼神,陳維毅明白了,他拱手:
“不論殿下將來要做什麼,維毅定當誓死追隨。”
陸雲鼎欣慰點頭,對於跟在自己身邊這麼多年的陳維毅,是他極少數信任的人之一。
畢竟,大好前程擺在陳維毅面前,他都放棄了,寧可跟著自己來到這裡。
陳維毅願意跟隨,陸雲鼎也要為忠心與自己的負責。
陸雲鼎深知,自己不得父皇喜愛,皇位是不可能落在他的身上,但以他如今在軍中的威望,不管是誰繼位,都不能有他的活路,所以,那個位子,他必須爭。
眼下,雖然被髮配雲州城,但依舊有機會為日後大業做謀劃。
“陳維毅,把蔣越叫來。”
陳維毅立刻去照辦,很快,蔣越就來了。
這一次,陸雲鼎對他客氣了一些。
兩人對坐,蔣越緊張得手足無措,一直在用袖口擦汗。
“蔣先生不必緊張,這次來,是和你談一筆生意。”
“生意?”蔣越是生意人,但如今這年頭,哪裡還有什麼生意。
“我聽說,蔣先生在雲州郡山中有一片莊園?”
蔣越吃不準這位太守大人的意思,聽到對方如此問,更緊張了。
“這,這,的確是有。”
“可容納萬人?”陸雲鼎又問。
蔣越實在受不了這種折磨,撲通一聲跪地,磕了個頭:
“大人,莊園的確是有,算是草民祖上私產,且因那地方實在偏僻,已經許久無人打理。”
陸雲鼎看蔣越一眼,示意他起身,等到蔣越又戰戰兢兢地重新坐下,陸雲鼎才說:
“本官聽你這麼一說,你留著這個莊園,也是無甚用處,既然如此,不如給本官,本官不白要,可以用一百斤糧食給你置換,你看如何?”
蔣越想破腦袋,也沒想到太守大人會是這個意思。
“大人您要那個莊園?那可是在山裡。”
陸雲鼎:
“你且說你是否願意?”
蔣越不敢相信,可見太守大人是認真的,連忙站起來作揖:
“願意,草民願意!”
如今鬧饑荒,還有什麼比糧食,那可是一百斤啊,什麼莊園,都沒有活下去重要。
“好,那你速去將房產的契拿來,我現在就可與你立字據為證,但有一點,你要記住,此事不許讓除你我之外的任何人知曉,若是洩露出去,恐會給你惹來殺身之禍。”
蔣越渾身一個瑟縮,看向陸雲鼎深入幽潭一般的眼眸,從腳底升騰起了一股冷意。
他想反悔,可在陸雲鼎冷峻的眼神下,他只是重重點了點頭。
不管怎樣,這件事,他是要爛在肚子裡了。
蔣越很快就將房契地契拿來,陸雲鼎也按照約定,讓蔣越夜間無人時,來取一百斤糧食。
夜深,陸雲鼎獨自坐在書房中,桌案上鋪著的是雲州城的輿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