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不已,讓老闆又上了八瓶金威啤酒,四人正在觥籌交錯之時,陳東方聽到耳邊有人叫道,“東方老弟”
陳東方抬頭一看,竟然是黑哥,他急忙站起來,“黑哥,坐下喝一杯!”
黑哥大大方方在陳東方身邊坐下,黃毛急忙給他倒了一杯啤酒。
“你球藝很好,真打的話,我不是你的對手,敬你一杯。”黑哥端起杯子,示意了一下。
“不打不相識,以後就是朋友了。”陳東方知道人在江湖,多結交朋友不是壞事,他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黑頭也是一飲而盡,他喝得很乾淨,還特意把酒杯向下倒了倒,黃毛急忙給他倒上一杯。
“東方老弟,你球打得這麼好,有什麼心得嗎?”
黑頭謙虛地問道。
陳東方讓黃毛再去拿兩瓶啤酒,“這可能和我從小練習武術有關吧”
“可學武術的人那麼多,擅長打球的也沒幾個”
“你一定聽說過量變引起質變。”陳東方說道,“堂叔教我練習進攻,只有兩招,刺殺、砍(砸)。他在草人上標了一個紅點,讓我刺殺千次,手不能晃,腕不能抖,必須一刺即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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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哥點了點頭,“我明白了,這就和咱們初中學過的課文《賣油翁》裡說的一樣,無他,唯手熟爾。”
黃毛、雷子和胖子哈哈笑了起來,他們雖然上過高中,但那點語文知識早就還給老師了,倒是初中那點知識很鞏固。
陳東方就這樣和黑哥聊了起來,原來黑哥也是外鄉人,三年前來到特區,在一家不大的檯球俱樂部打雜工,兼職“槍手。”
“槍手是什麼?”黃毛好奇地問道。
“我們行內,把檯球俱樂部叫球房,每家球房都養一兩個檯球選手,我們稱之後‘槍手’。”
經過黑哥詳細講解,陳東方等人才知道“槍手”是什麼。
十幾年前,中國女排連續奪得五次世界冠軍,俗稱女排五連冠,隨之檯球也在國內流行起來,很多人想借此成才、出名、發財。但檯球運動並沒有進入“舉國體制”,檯球選手沒有國家隊、省隊可進,只能開始闖江湖,到球房當“槍手”。
當上球房的“槍手”後,球房負責槍手的生活和學球費用,“槍手”為球房在賭局上效力。當時的賭局模式是這樣的——你代表某某球房,我代表某某某球房,槍手打球,觀者下注。觀戰者隨身攜帶著大旅行袋,拉開拉鍊,裡面是一捆捆的100元票子。
“那場面刺激得很,”黑哥呷了一大口啤酒,“比到夜總會里檢閱小姐都刺激”
“怎麼個刺激?”黃毛兩眼放光,緊盯著黑哥,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我經歷最刺激的一局,檯球案上只剩一個母球和一個黑八,兩邊都押上了身家,救護車嗚嗚地響,就在外面候著”黑哥說到這裡,又喝了一口酒。
“這時輪到我出杆了,”黑哥雙手揮著,兩眼熠熠發亮,“那麼簡單的一個球,我只要輕輕一出杆,就可以很輕鬆地打進去。對方的老闆,已經掏出了速效救心丸”
黑哥突然停了下來,猛地喝下一大口,任黃毛怎麼詢問,再也不肯往下講。
陳東方阻止了黃毛,“黃毛,各行有各行的規矩,黑哥不能外洩,你不要問了”
黃毛一臉失望之色,黑哥卻感激地看著陳東方,鄭重地問道,
“東方老弟,你剛到特區吧?找到工作沒有?”
“還沒有找到工作呢。”陳東方有些灰心喪氣地說。
黑哥聽了,臉上興奮得很。“東方老弟,想不想去我們球房當槍手?”
“當槍手?”陳東方一愣。
“槍手好啊,”黑哥笑眯眯地說,“球房管吃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