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孩子管自己父親叫爹,有的叫爸,甚至還有叫叔,叫伯伯的,難道換個叫法這爹就不是爹了嗎?
親戚那是改不了的,不管叫啥該咋回事還是咋回事兒,你說對不對?”
陳春來嘿嘿笑著回答:“對是對,可當姐夫可比當小弟強,你說對不?”
“這道理誰不知道?可你就不好奇海生為啥之前也管我叫妹夫,咋突然改口叫了姐夫了呢?”
“是啊?為啥啊?本來我倆商量好的,以後就這麼叫你了,這小子咋突然變卦了呢?”
鬧了半天這還是合謀好的。
塗志明拍了拍海生的肩膀,說道:“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海生這是在振夫綱。”
陳春來有些糊塗,好奇問道:“啥叫振夫綱?”
“我問你,你和你媳婦兒在家誰說了算?”
“廢話,當然是我了,我在家說話可是說一不二。”
這小子說完話拍了拍胸脯,上面也沒多少肉,不知拍個什麼勁兒。
塗志明繼續忽悠道:“我看不盡然吧!
若是你家裡你說了算,你媳婦自然該隨著你的稱呼來叫親戚。你以前喊我哥,那你媳婦理應也跟著你叫哥才是。
可如今,你怎麼反而跟著你媳婦叫起妹夫來了?這不是亂了套嗎?
單從這點來看,你們家恐怕是女人當家,男人做不了主。
海生就看明白了這一點,才改口管我叫哥的。
春來,我跟你說,這表面上是個稱呼問題,實際上卻是家庭的主動權在誰手裡的問題,千萬馬虎不得啊!”
陳春來徹底被忽悠瘸了,正當他滿腦子漿糊的琢磨著叫哥還是叫姐夫的時候,王富興大嗓門吼了一聲:“會議現在開始。”
開會是通知過幾天要開始打草貯草了。
每年八月中旬到九、十月份這一個多月,是牧馬人為馬群儲備一冬天草料的時間。
塗志明這是剛來的第一年,他什麼都不懂,所以只是坐在最後面聽著老牧民們商量到什麼地方打草,該打多少草,何時出發之類的。
快要睡著了的時候,陳春來伸手推醒了他。
“志明哥,隊長叫你呢!”
這聲哥喊的挺乾脆,看來這小子想通了。
塗志明站起身,從人群中看過去,卻見王富興正對著他招手。
“志明啊,過來一趟!”
他分人群走了進去,到了王富興面前。
“富興叔,你叫我啥事兒?”
“上回海老通說你不但會給人看病,還能給牲口看病,那給牲口接生你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