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一陣腳步聲逼近,夏晚壓低了帽簷,快速將手伸到洗手檯下,在水柱衝出的那一霎那,門被人踹開。
“怎麼了澤彥?”何可人心臟狂跳,嚇得渾身都在發抖。
金澤彥在門口朝洗手室慢條斯理環視了一圈,視線落在全副武裝的夏晚身上,唇邊一抹陰鷙漾開,視線回到何可人臉上。
“和你寶貝外甥女敘上舊了?”陰森森的語調,夏晚肩膀發僵,如芒在背。
“什麼外甥女?”嬌嬌弱弱的聲音不自然,尾音甚至還有一絲顫抖。
夏晚從餘光瞥見她拽緊裙角的手看出了不對勁,心下立判。
不管有幾分自願,何可人是被囚禁了。況且金澤彥認出了她,躲,無濟於事。
她不慌不忙地抽出擦手紙,轉身。
杏眸波瀾不驚地對上金澤彥的眼。
那雙眼天生透著殘暴,不收斂任何一絲戾氣,兇悍直接得形同斷閘的洪水,令人窒息。
“不躲了?”他的語氣中滿是讓人毛骨悚然的陰。
夏晚眸光掠過他,斂眸冷哂,慢條斯理拭乾水漬:“金總什麼癖好,喜歡闖女廁?”
金澤彥哼笑,轉眸看向何可人,眼神中沒半分憐惜,同樣是狠得出奇,掐住了她的下頜,“你剛剛,打算瞞著我跟她說什麼?”
“沒有,澤彥…”何可人柔聲細語中透出慌張,可憐得鼻尖泛紅。
這眼神看得夏晚發毛,她搶白了一句,“我當你離開了舅舅過得多好,現在看來你是寧願吃餿的也不願吃好的,上趕著不痛快。”
何可人聞之,突然瑟瑟縮縮抬高了音量。“澤彥樣樣都比林洛好,對我更是溫柔貼心,我就願意和他過怎麼了?”
金澤彥看戲般的眼神始終定在何可人臉上,饒有興致地看她恐懼發抖。
不管何可人是否真心跟他,最起碼她仍看重女兒的安全,如今人在金澤彥手上,真被抓到把柄,指不定要經受怎樣的折磨。
夏晚冷哂,補了句,“上個衛生間的功夫都有人趕來護著?釣男人真有一套,不愧是天生一對的狗男女。”
金澤彥仍是緩緩地眨眼看著何可人,彷彿一眼要看進她的骨血裡。
“金總也有意思,怎麼想起要當我舅媽的情夫了?”
聽到這一句他終於看向夏晚,結束對何可人的審視。
夏晚鎮定的表面下藏著是緊繃的神經。被那雙陰鷙的眼神看著,每一刻都彷彿是凌遲。
金澤彥一張陰戾的臉倏然笑了。
輕浮地朝她走過來,勾搭住夏晚的背,“小夏律師啊夏律師,林洛只是犯罪,又不是死了,過幾年就出來了,你犯得著尋仇一樣死死咬著我不放嗎?你聽我一句勸,人生那麼美好,你年輕貌美,交個男朋友享受青春,別老在我眼前蹦躂行不行?”
她睨他,也笑,“到底是誰犯罪,金總比我更清楚。金總這麼會享受人生,那就好好享受,別等到東窗事發,想享受都沒機會了。”
“你別輸不起,這才哪到哪?”他搭在夏晚肩上的手掌隱隱發力,掣肘地壓制她,一張臉上全是狂傲。
夏晚甩開,正面向他,眉眼間傾洩出不佔下風的倨傲,“我到今天才知道,原來舅舅的一切對金總來講都是香的,為了搶專案,要陷害他入獄,為了搶女人,要把他的小孩子拐走,說說看,接下來金總又有什麼下三爛的招數?”
金澤彥冷哼,“黃毛小丫頭,對長輩,要講禮貌,林洛沒有教你嗎?”
“我確實舅舅教我,對人要有禮貌,可是金總甚至都不算個人,我要禮貌什麼?”
夏晚心跳如雷。
胸前的隱藏攝像頭微弱地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