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第一次見我開始,自問自答,我都來不及講,你就說你知道我是誰。”
夏晚怔住。
那時候,入周家莊園,她一心找律所的大金主周時運……可是不對啊,在雲城,他分明就叫周時運啊!
男人看出她的惶惑,“周家信風水。算命先生讓我三十歲前冠母家姓,入母家族譜,否則早夭。我沒騙你。周時運確實是我的名字。”
男人解釋得正兒八經,滴水不漏,夏晚噎得徹底。
方太太確實姓周。
周時運的手自剛剛搭到她腰上,便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
大掌隔著旗袍的絲滑料子摟住她,隨著車子的顛簸,或收緊,或放鬆,在他掌控的範圍內維持著幾度曖昧,夏晚腰側發癢,也發燙。
可是她還是氣得很,瞪著杏眸,“你是方生,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你問了嗎。”
看男人悠悠懶懶的態度,夏晚怒火中燒,“你這人不講理!”
鮮活盛怒的臉龐,氣極了,也好看。
沉到他眼底,彷彿縱一把火,那隻始終沒打算離開的大手又在她側腰處攫緊了幾分,睨她的眼神更深沉。
“我是誰重要?在你心裡壓根也沒我這個人。”
那日在馬場他問她的話。
明明是他耍著人玩,又搞得像她的錯一樣!
她氣到鬱結,偏偏發作起來,打他罵他,在他面前像撓癢一樣,她秀眉擰起,“我心裡為什麼要有你?你那麼討厭,嘴毒,又專斷,又…”
男人喉間發癢,見她嗔怒刺撓人,心間的剋制與耐心告罄,他攫著她腰側的手移到她背脊,猛地一收力——
熟悉的壓迫感襲來,男人的臉近在咫尺,“跟我這麼叛逆,還想當小方太太?”
他眸光冷冽,她驚悸,猛然回神。
眼前的人,是她那門第高貴,地位顯赫,手掌大權的未婚夫…在他面前,自己沒有任何餘地放肆。
直到此時此刻,夏晚才真正深刻地領悟到這一層意思。
在雲城對他的隨性態度,剛剛的拳打腳踢,一切都……不應該。
夏晚安靜下來,周時運也無話,很長一段時間裡,車廂內被沉默充斥。
空氣裡瀰漫著一種金屬與皮革混合的淡淡氣息。
窗外,夜空被高樓大廈切割成細碎的片段,星星點點的燈火如城市淚痕,在黑暗中閃爍,遙不可及。
車行入一處高檔小區,夏晚預設了他的安排,順從地跟他乘梯,上樓。
她自覺兩人之間的僵持氣氛緩了緩,欲開口,“周…方先生。”
男人沒應話,電梯門開啟,他徑直走了出去。她眉頭微蹙,跟上。
刷指紋,開門。
寬敞大平層,視野極佳,室內裝修是他鐘愛的美式現代風格。
門內站著三個人,兩個穿著醫院護理人員的衣服。
還有一位中年女人,個子不高,苗條,樸素但清爽,頭髮梳的一絲不苟。
“方生,這兩位是梁醫生叫過來的女護士,這兩天會妥帖照顧夏小姐。”
他頷首。
“這是睡前吃的消炎藥。這是止痛。明天早晨起來更換的藥在這裡,記得幫她換。”
男人對著醫護交代,一五一十,鄭重其事。
對她,沒話,沒眼神。
說完他轉頭,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她蹙眉,這是什麼意思?
“喂,方先生…你去哪裡?”
“應酬。”門砰的一聲,關閉。
她愣住,盯著門,眉頭皺得緊。
婦人看著兩人之間氣氛不對勁,開口,“夏小姐,晚餐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