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船上待命,幾天前接到僱主的電話,此刻已經在碼頭恭候。他們穿著淺藍色的制服,都隸屬於威廉家族所屬的船運公司,經過層層挑選,簽訂了保密協議,一百多人隨時待命。
船長自祖父那一輩就在威廉家族服務,是一位有著義大利血統的白人,身材高大發色微微泛紅,他揮了揮帽子向帕特里克致敬。
“這艘遊艇應該超過300英尺了吧”,陶家舶眯著眼在心裡估算了一下。
“是的先生,您的眼光非常準”,船長笑著將二人迎接上來,扭頭對裴淮年說:“尊敬的帕特里克先生,羅伊號一直等待著您的光臨”。
“好久不見,夏洛特船長。陶,這是夏洛特船長,一直服務於羅伊號”。
“羅伊號?”,陶家舶打量著這艘比英國皇家海軍的驅逐艦還要長的超級遊艇。
“羅伊號常用來招待威廉家族內部成員,艇上除了戲院、球場等娛樂與休閒設施外,甲板上建有停機坪,可以起降小型飛機。還有多個存放水上摩托與四驅汽車的車庫,這些汽車可以透過特殊的通道登陸艇上岸。”
這艘遊艇每年僅使用和維護費就超過了1000萬英鎊。
夏洛特船長一邊介紹,一邊用餘光打量陶家舶。
如他所說,這艘船是裴淮年用來招待家族內部成員的船,不對外。但威廉家族的聚會一年也難得有一次,更別提裴淮年會帶陌生朋友上船。
他第一次在羅伊號上見到“外人”,猜不透這位先生的身份,只看得出僱主的眼神一直在這位東方人身上,那雙常年冰冷的眼眸裡出現他沒見過的神色。
夏洛特船長心裡震驚,面上卻不露驚訝,得體又謙和的繼續為陶家舶介紹。
“你不是說是俱樂部活動?怎麼一個人都沒有”,陶家舶的語氣硬邦邦,一頭青茬快要立起來。
“這艘船登記在遊艇俱樂部的名下,只不過今天俱樂部只有我和你”。
登船坡道緩慢升起,遊艇向大海駛去。裴淮年牽著陶家舶的手腕登上二層,海風和陽光趕走了初冬的寒冷,陶家舶坐在戶外沙發上眺望著海面。
“這麼大一艘船,不知道開起來是什麼感覺”。
“夏洛特船長不會拒絕你在駕駛室旁觀”。
“我能開嗎?”,陶家舶滿懷希望地看著裴淮年,對方搖搖頭,“這艘船不適合你,我在摩洛哥有一艘更好的船,明年5月我教你”。
等到傍晚,他們坐在餐廳的時候陶家舶才想起問這個:“我們要去哪裡?”
裴淮年優雅的舞動刀叉,將一盤上等的菲力牛排切好擺在陶家舶的面前。
“才想起來問?這會兒已經到公海了”,他在公海兩個字上加重了音。
陶家舶沒聽出來,喝了一口馬天尼咬住一塊牛排,“公海怎麼了?”
等裴淮年吃完了,用帕子擦拭嘴角,垂眸看了對面一眼。陶家舶心裡一緊,背脊發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公海上發生的事情都藏在黑夜,唯有海浪知曉。
遊艇上還有一支小型樂隊,他們並肩在甲板上吹風,陶家舶垂落的手掌被裴淮年包裹住。
對方小心翼翼地試探陶家舶的邊界,規規矩矩地牽著手,陶家舶雖然下意識抗拒,很快就平靜地任由對方握著。
裴淮年昨晚開了一整晚的國際會議,深藍色的雙眼難掩倦色。
這樣身兼數職,又尊貴的男人,沒有抽菸的習慣。這讓陶家舶有些驚訝,不過他隱約猜測出裴淮年釋放壓力的方式是飲酒。
裴淮年左手牽著陶家舶,右手握著一隻酒杯。
“對不起,因為我明天還有公務,羅伊號不會走太遠”,他抬起握著酒杯的手,抿了一口。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