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
為了湊出今天上午的時間,8點前看到何總的貨車進了港口才回家洗漱換衣服。
陶家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拼命擠出來的時間,為什麼不享受?
華小姐遇到一位同學,陶家舶獨自在一樓轉了轉,黑白灰的色調是今天畫展的主題-幽夢空間。
沿著樓梯往上,二層空間狹窄了很多。零星的幾位觀眾,三角漏窗下,陽光斜照在一幅巨大的,五彩斑斕的畫作上。
如果一樓是幽夢空間,那麼眼前這一幅就是春暖花開。
陶家舶盯著這幅畫,慢慢走近。
畫上一個橋洞,小船,和岸邊盛開的鮮花。右下角的小卡上關於這幅畫的資訊只有一個名字。
《canterbury》(坎特伯雷)
他向華小姐推薦可以在坎特伯雷看花,划船。
他沒有說錯,河兩岸的鮮花可以將任何一個人的靈魂撞進畫中。
事實上他不僅去看過花,還劃了船。
和裴淮年一起。
裴淮年來接他的時候,陶家舶還在被窩裡。
“todd,what a wonderful”
陶家舶被英國的雨吵了一整晚,啞著嗓子衝電話裡喊,“s!說重點”
“alright”,縱然陶家舶看不到,裴淮年舉著電話比了一個紳士般寬容的手勢,“下樓,我帶你去看花”
陶家舶頂著兩個黑眼圈上了裴淮年的車,司機戴著白手套,開得很穩。
他歪著腦袋在小羊皮上昏昏欲睡,調侃說:“你家司機我見過三次,三次開的車都不一樣。賓利,勞斯萊斯和阿斯頓馬丁,下次開什麼,我提前焚香沐浴”
裴淮年挨的近,陶家舶聞到一股獨特又好聞的味道。不似尋常外國富人身上的濃烈薰香,更接近晴朗冬日的冷空氣。
清新又幹淨。
裴淮年濃密而捲曲的睫毛微眨,深藍色的瞳仁裡透著困惑。
“焚香?燒香和洗澡有什麼關係,tao”,他聳聳肩,淺棕色自然捲調皮晃動,“你不能把香灰帶上車”
老祖宗的文化博大精深,裴淮年這個中文半吊子根本t不到他的梗,可他咬著尾音叫自己tao的聲音那麼好聽。
陶家舶皺著眉按太陽穴,不經意地往玻璃外看了眼。
石砌的灰牆,磚紅色的門廊和小巷。
手藝店、書店和小酒館,古老的氣息在這座小鎮瀰漫。
“這是哪裡?”
“坎特伯雷,距離倫敦不遠的小鎮”
下了車就要上船,陶家舶眉間皺成很深的一條縫,他看著搖搖晃晃彷彿一個小浪拍過來就要散架的木船。
不可置信地問:“你劃?”
裴淮年優雅地輕指他身後撐起長杆的人,說:“他會為我們服務”
那天的天氣並不好,烏雲低壓,潮溼的空氣被無形地包裹起來。沿岸的翠綠撐起一道屏障,揮開陰霾,水面的野鴨好奇地看著他這個異鄉人。
小船駛向絢爛的油畫深處,陶家舶撐著腦袋,不得不承認裴淮年嘴裡的花確實挺好看的。
河畔的花海,潮溼的空氣和晃悠的小船。
進入橋洞,短暫的昏暗中,裴淮年低頭跟他接吻。
“陶總?”,華小姐找到二樓才看見陶家舶的身影。
“叫我陶家舶就行了”。
“那你也別叫我華小姐了,叫我雲菲吧”。
陶家舶看了一眼時間,問:“雲菲,我”
“你要走是嗎?大忙人陶總。我聽爸爸說你最近很忙,讓你抽時間陪我看畫展,是我冒昧啦”。華雲菲抱歉地看陶家舶,體貼地說:“我自己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