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著腰準備下樓。他原本打算等裴淮年回來再起床,可閉上眼睛,不知怎麼的,波特先生嚴肅又刻板的容貌怎麼都無法帶進夢中。
陶家舶在餐桌前坐下,傭人們很快將一個個餐盤擺在他面前。陶家舶剛叉起一片煎蛋,餘光一閃,波特先生西裝革履的身影已經湊近了。
陶家舶嗆了一下,手裡的煎蛋沒拿穩調回盤子裡。
波特先生原本就嚴肅冷厲的目光更盛了幾分,陶家舶尷尬地對他說早安,波特先生雙手交握於腹前,白手套一塵不染,他微微頷首表示回禮,說:“rtao,不等帕特里克先生一起用早餐嗎?”
一個看似平常的問句,聽在陶家舶耳朵裡有幾分威脅的意味。
“額,我等他也不是不可以,哈哈”
波特先生沒有回應他尷尬的回答,視線向後望去,“吉娜小姐,需要用早餐嗎?”
陶家舶回頭,一位身穿金色綢緞,玫瑰暗紋打底,肩上披著一件華貴皮草的優雅女士從樓上下來。她攏了攏胸前的長髮,捲翹的睫毛像一對小翅膀。
輕飄飄打量了一下陶家舶,對波特先生說:“我現在要出去,哥哥呢?”
哥哥?
陶家舶沒有及時享用煎蛋的腸胃蠕動,泛起一陣酸水。從裴淮年嘴裡,不難聽出他與這位吉娜小姐是不遠不近的親戚關係,可在她嘴裡,好像兩人關係頗為親密似的。
陶家舶不是小心眼的人,但不妨礙他對有“前科”的帕特里克先生表示懷疑。同在一個屋簷下,總要打個招呼的。陶家舶對吉娜點點頭,說了一句早上好。
對方並沒有回應他,接過僕人遞來的咖啡杯,問司機到了沒。
陶家舶不甚在意地轉過身,他已經習慣了在裴淮年身邊當一個透明人。
裴淮年似乎從沒把他介紹給過任何人,有些人是不用介紹,比如下屬。有些人是不必介紹,比如自己的親人。
煎蛋下肚,陶家舶機械地咀嚼著,爆漿的蛋黃劃過喉嚨。陶家舶身後的椅背被人扶了一下,他剛想回頭,一道輕柔的女聲在他頭頂響起。
“hey,東方人。趕快逃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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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真的不跟我一起去嗎?”
裴淮年的聲音打斷了陶家舶的出神,他穿著騎裝跨上一匹純白色的馬。馬鞍用全黑的皮質包裹,裴淮年修長的雙腿下,一雙黑色騎士靴。
打獵的馬匹為了不影響奔跑的速度,沒有腳蹬,白馬整裝待發,四肢急切地在原地踩踏。陶家舶回神,仰頭說:“我不去,你自己小心點”。
說完他看了一眼裴淮年身後那支10人規模的護衛隊
“額,早點回來”。
裴淮年穿著深灰色皮衣,同色系的手套抓著韁繩看陶家舶,沒有下達出發的指令。衝陶家舶身後的波特先生點點頭,說:“我一會兒就回來,在這裡等我”。
北歐有冬季打獵的習慣,這也是威廉家族的聖誕節例行活動。陶家舶坐在森林出口的一棟小木屋內,炭火上燒著水,面前有幾盤點心、咖啡和紅茶。
厚重的玻璃阻擋了屋內凜冽的寒風,陶家舶漫不經心地喝著紅茶,手機傳來震動。
是他幾天前詢問房東太太的資訊有了回覆。
【房東太太,你們還好嗎?】
【陶,很高興收到你的來信。不知道你為何這樣擔心我,但是我很好。我現在正和我的丈夫、孩子們在西班牙度假。這裡很漂亮,希望你也能擁有一個美好的聖誕假期】
老街爆炸的事情才過去半個多月,據裴淮年說當時的爆炸情況很嚴重,嚴重到他不能再回去住。而以英國工人的基建速度,大概只完成了內部清掃工作。
而房東太太已經在西班牙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