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昂疑惑地望向她:“你怎麼知道我姓林?”
她記得她沒有告訴過別人自己姓什麼吧?不怪林舒昂警惕,剛剛的眼神就有點不對勁,她左思右想也沒想出什麼破綻,看向女孩的目光就帶了幾分拷問。
女孩果然有些緊張兮兮的,一雙眸子看一眼林舒昂又看一眼身後的門,揣著熱水袋的手倒是漸漸回暖了,不像剛剛那樣烏青烏青的。
李姐覺得沒多大點事,隨口就解了圍:“可能剛剛進屋子裡看見你工作手冊了,上邊不都有名字嗎?哎呀,問你你就直說,怕什麼,我們舒昂人好著呢。”
她是天生的細嗓子,說話帶著點江南女人的溫柔,女孩望著林舒昂連連點頭。
她本意也不是刁難一個女孩,李姐都這麼說了,林舒昂就更沒追究的意思了,坐在工位上看了一會手機,順便給那女孩找了個地方坐下。
李姐手頭沒什麼活,坐在工位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女孩兒聊著天,林舒昂在旁邊就隨便聽聽。
“你叫什麼名字啊姑娘?”
女孩聲音不太大,低著頭思忖了好一會:“常新沂”
她說這話還瞄林舒昂一眼,林舒昂被她看的莫名其妙,心裡不由自主也搜尋了一下這個名字,沒聽過啊?
李姐充分發揮她的優勢,一個問題接著一個,跟查戶口似的,差點沒把那姑娘查了個底朝天,常新沂臉都漲紅了大半。
林舒昂也捋清楚了不少,他哥哥是研究所的教授的得力助手兼徒弟,她才高三,寒假還有兩個周,想著跟著哥哥出來轉一轉,於是就帶出來了。
話是這麼說,林舒昂好歹也是上過幾年班的人了,不是初出社會的小年輕,她話裡的遮遮掩掩她要是聽不出那才有了鬼。林舒昂付之一笑,也沒覺得有毛病,畢竟防著點也不是什麼錯。
“姐,我去庫房後勤那邊把東西領了吧。”林舒昂站起了身,將領子抖了抖,圍巾還有帽子都捂上了。
李姐就看著她變身成為一隻小倉鼠,樂呵呵地衝她擺了擺手,“去吧。”末了又調笑一下那小姑娘:“你可別林姐姐走了,跟我待在一塊緊張呀。”
常新沂趕緊搖了搖頭,手絞了絞衣角:“不會的不會的。”
林舒昂笑了笑,出了門,迎面就是一片雪白,她摸出手機給蔣恪寧發了個圖片。
他中午跟林舒昂發了資訊,說是看見他爸了,林舒昂還沒有回。正好補發一張雪景,讓蔣恪寧同志安安心心打白工。
林舒昂前腳剛走,那女孩後腳就鬆了一口氣,李姐一邊翻著報表一邊抬眼瞄著這女孩神色,總感覺她有些害怕林舒昂,難不成以前認識?她心裡嘀嘀咕咕的,現在也沒有人跟她一起研究,只能自己瞎琢磨。
“新沂啊,你想好考哪個大學了嗎?”李姐不動聲色接著套話,也有拉近點關係的意思。
常新沂想了想,又搖了搖頭,“我想學藝術,哥哥不讓,他讓我好好讀書,應該考文科類的大學。”末了又補充一句:“北京的。”
還挺有想法,李姐在心裡嘖嘖兩聲,這小姑娘看著也還不錯,藝術的話,舒昂不就是嗎?李姐自己也是,因此比較瞭解,“高考的話走藝術我記得要考美術藝考,你現在是沒考吧?”
常新沂搖了搖頭,老老實實道:“沒有,現在在學文化課,考普通高考。”
“學文化也好,出路多,藝術生還是就業沒那麼寬泛。”李姐一個忍不住就又開始嘮叨了起來,常新沂也不反感,反而更輕鬆了一點,兩個人一來一往聊的還算不錯。
“咔噠”一聲,小內門的鎖從裡面開啟了,黝黑的通道從外面能看見幾盞影影綽綽亮著的廊燈,一行人有十個左右。
為首是一個有著斑駁華髮的老人,通身書卷氣,李姐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