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有些鬱悶,但是她的醫生已經在來電三次,她不得不出門,臨走之前拿了一頂草編的遮陽帽和一副黑超。
一班地鐵直接坐到了抱犢寨,她心理醫生的診室就在那邊。房間很寬敞,有沙堆還有不少作畫工具,林舒昂不需要用這些。
例行的問候之後就是直奔主題,來這裡幾個月時間林舒昂找不少醫生看過,甚至還有一些偏門的方法,催眠也試過。
“或許你應該試著忘記這段記憶,重新開始。”這是心理醫生給她的忠告,這是一個很和藹可親的中年女人,不太顯老,有這一張娃娃臉,很親人,林舒昂見她的第一面就覺得舒服。
她的建議並非空穴來風,之前找人催眠時,林舒昂在深度催眠裡將年幼時候那場分別又一次經歷了一遍,醒來時滿臉淚水,但是跟蔣恪寧有關的記憶卻是一點兒也想不起來,林舒昂自己都覺得有些離譜,但是沒有辦法。
她的執著讓醫生都覺得有些過於偏執,在這段時間一直採用溫和的態度規勸她。
次次敗北,次次重來。
“或許他更希望你把握當下。”醫生端給她一杯溫水,林舒昂怔怔地看著水面,醫生沒有催促她也沒有逼她做決定,只是遞給她一個小小的沙包:“要是覺得心思不能聚焦,就先拿在手裡。”
“好。”林舒昂頷首,接了過來。
“我知道。”林舒昂抿了一口溫水:“但是——”
醫生靜靜地聽著她說,林舒昂覺得比起“醫生”這個角色,她更像是一個“傾聽者”。
“但是我始終覺得這份感情太——”;林舒昂皺了皺眉,有些不太能夠形容心中的感受。
“是覺得太沉重?”醫生輕聲問道,林舒昂怔忡片刻,點了點頭。
醫生微微一笑,看著林舒昂將手中的沙包左擰右擰,坐在了她面前:“為什麼不聽他說呢?你一方面牴觸你的母親,但是另一方面又對她的話深信不疑,你有發現這個問題嘛?”
林舒昂點頭,其實她都知道。
“你的心現在怎麼樣?”醫生把她面前的喝了一半的水杯拿了過來,在飲水機那邊給她又倒了一杯,輕輕地放到了她面前。
林舒昂好了很多,“我現在心裡有了一些頭緒,總覺得快要抓住那一閃而過的想法,又有些模糊。”
“這是好事,我們慢慢來。”醫生點了點頭。
——
週一如期而至,那天遊客幾乎與預想沒有不同,幾乎多出了一倍。很多附近大學城的研究生蜂擁而至,尤其是外國語和師範幾座大學連挨著,不少歷史系的學生會組團過來參觀。
開放的時間是上午八點半,林舒昂九點到陝博門口的時候,前面已經排出了一條長龍,好在左側有高大的綠植大樹能夠遮蔭,林舒昂有工作證,另一側也有專門的員工通道,進去的還算方便。
外面有不少導遊帶著擴音器,有的導遊聲音雄渾,有的尖細,但無一例外快要聲嘶力竭。林舒昂加快了步伐,現在展廳前的遊客已經不少了,在長亭走廊休息的遊客也不在少數,手機鬧鐘嗡鳴一陣後,林舒昂順利到達了會議室。
林舒昂坐在第一排第一個,連摸魚的機會都沒有,中間休息時間還有茶會,提供文創糕點還有一些茶點,她聽的很認真,筆記記了兩頁。一回過頭,人少了一半,林舒昂把眼鏡一摘乾脆出去見見陽光。
暑假人多,她溜達著進了展廳大樓,帶著擴音器講解的工作人員有條不紊,服務檯時不時叫著走丟的人名。一出大廳就熱,額頭上冒起一層薄薄的汗,林舒昂今天穿著一條白色的吊帶長裙,外面是一件薄薄的紗制開衫,在外面轉悠了一圈實在熱的不行,又邁著步子蹬蹬蹬進了展廳。
現在到了午飯的點,裡面人還是沒見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