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暮還穿著浴衣,鬆鬆垮垮搭在身上,敞著領口,大片的白皙肌/膚露出來,肩頸線條十分優美,靜坐在床邊側身回眸,上揚的眼尾點綴著端莊冷豔的一張臉。
年朝沉默的時間有點久。
時暮察覺到年朝又要語出驚人,果不其然,有些沙啞的聲音響起。
“真好看,可以親你嗎?”年朝的話說得有理有據,“你親了我,我也可以親你。”
“什麼時候……”時暮及時收了聲,記起那一下並非刻意的吻。
時暮坐得板直,兩手緊握在一起,每當和年朝在一起,就像開啟了潘多拉魔盒。
年朝沒有錯過時暮的任何細微表情,在喜歡的人床上醒來這件事讓他很有滿足感,沒有猶豫提出了一個不可理喻的請求。
他明明在等著時暮拒絕,但看著時暮難掩緊張後陷入思索,年朝的心不可控制地亂跳起來。
悄無聲息間年朝已經靠在時暮身邊,對上年朝那雙沉沉的灰眸。
時間悄無聲息流逝,原則一再改變。
時暮對著年朝微微仰起臉,眼神躲閃,語氣平靜。
“一下。”
溫熱的氣息拂過時暮耳畔。
時暮的臉上輕輕落下一個吻,只覺得側臉被很輕,很軟地碰了下,很奇妙的觸感。
年朝的呼吸聲近在耳邊,時暮後撤一下站起身,背對他,強行鎮定說:“收拾一下去科研所。”
年朝描摹著時暮的背影,低啞著聲,“好。”
兩人在電梯裡碰到吃過早飯回來的時郝。
時郝不動聲色打量過年朝,心裡越發排斥起來,臉上依舊揚著笑,“哥,你去哪?”
“科研所。”
“我也想去!”時郝一臉興致勃勃,怕被拒絕,可憐起來,“任思齊跑到醫療實驗室了,只剩我一個人了。哥,你帶我走吧,我肯定不添亂!”
時暮聞言勾勾手,時郝立馬佔據另一側位置,親暱又不失分寸,叫人挑不出毛病。
看似禮貌地和年朝打了個招呼,“早上好啊,年隊長,麻煩你照顧我哥了!”
年朝神色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垂眸看到時暮泛紅的耳朵尖,目光柔和起來。
“不麻煩。”
與此同時,華東軍部醫療實驗室。
任思齊手裡拿著裝有四根藥草的小盒子,穿著熟悉的白大褂,久違地戴上了金絲眼鏡,整個人看起來成熟不少。
來往的醫護人員不斷把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任思齊心想,我果然魅力尚存,不錯不錯。
宋予君正待在特殊化驗室分析那一滴不明液/體,任思齊隔著窗戶看到他認真工作,輕輕敲了兩下門。
宋予君看著門外的人一下沒認出來,直到任思齊歪了下腦袋,那頭捲毛輕晃兩下,宋予君怔了一下,認出來了,這居然是任思齊。
放下手中的工作,宋予君脫去防護服,帶著任思齊去佈置好的觀測室。宋予君比任思齊稍微高一些,一眼就看到他後頸上的牙印和紅/痕。
八卦著說,“小任醫生談多久戀愛了?”
任思齊搖頭,什麼也沒察覺,“沒談戀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