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說明,“你的成功凝聚著很多人的心血,你要清楚自己的價值,如果每個人都能像你一樣與病毒共處,人類很快就會擺脫困境,你不能陷入危險。”
“可求生任務就是最危險的,科研所需要的不是人類的未來,是財富。”
向之森沉了臉色,本以為幾歲大的小孩好控制,沒想到兩年過去了。時暮越長大,思想越難控制。
“任務危險是為了篩選優質基因,弱肉強食,適者生存,有些犧牲是必要的,這些你也明白,對嗎。”他接著哄騙道:“求生任務是通往成功的捷徑,時暮,任何生產資料的發展都需要資源,華南戰亂頻繁,沒有軍部撥款,杯水車薪,科研所必須另尋出路,這一切都是為了人類的未來。”
時暮捏著信封,目光灼灼,大概是聽進去了,接受現實,“這樣嗎。”
在那之後,寫信的資格也被剝奪。
如果能拋開那次不談,向之森對他其實很好。
時暮開始明裡暗裡給向之森使絆子,向之森根本不放在心上,就算外表看是大人,內裡也只是一個小孩子,那些小手段在向之森看來十分幼稚,最過分的一次也不過是把向之森絆倒,眼鏡摔了個稀爛。
只要一提時郝,總會乖乖聽話,在時暮面前讓他有一種居高臨下的快意,就比如現在。
向之森看著背稿子的時暮一陣暢快,去年中旬,科研所對時暮下了最後通牒。
這孩子總是喜歡助人為善,和那些同樣天真的實驗者整日混在一起,萬幸的是栽了跟頭,時暮也開了竅,表現越來越好,要是真被研究所放棄,那他也可以爭取到監護權,長得漂亮的孩子,隨便送給哪個高階軍官,足夠保他事業高進。
向之森塞給時暮一小盒營養液,時暮乖順收下。
像這種從小就缺乏關愛的孩子,只要給他點甜頭就聽話得不像樣子,向之森越看時暮越覺得滿意,在他掌控之下的漂亮人偶,需要什麼自身意志,真是笑話。
向之森拿來一套西裝,把時暮打扮得光鮮亮麗,一刻不停地叮囑時暮要給臺下的富豪們留下好印象。
時暮聽著向之森在耳邊唸叨,想著自己要怎麼穿著西裝演窮困潦倒的人,敷衍著回了句,“知道了。”
時暮第四個上臺演講,他身後是去年的總積分第一名,壓軸出場的炎洄,和病毒的融合度達到百分之七十,強化方向是面板硬度與速度,缺陷是……
“時時時暮,你你你緊張張張嗎?”
缺陷是語言系統紊亂,變成了結巴。
時暮搖頭看向炎洄,他比時暮高了一小截,十分緊張,臉漲得通紅,讓結巴來演講,何必為難人。
“稿子給我,等下站我身邊,我幫你演講。”
聽時暮這麼說,炎洄愣了足足十秒,隨後不好意思地摸了下頭,把兩張折了不知道多少遍的紙遞過來,“謝謝謝謝謝謝你!”
前面站著的三個人紛紛扭頭看過來,神戳戳地盯著炎洄看了會兒,離時暮最近的高妍神色哀怨,有些緊張說著:“我現在結巴來得及嗎?”
最前面的鹿鄔明淡淡說了句,“來不及。”
中間夾著的鶴九霄點頭贊同,說著:“把他們當成假人,別緊張。”
“也沒有很緊張,我就是……幹這事我良心不安。”
“不安就想想你妹妹。”鹿鄔明冷漠扔出一句話,高妍死死攥緊衣角,變得堅定起來。
時暮不認識高妍的妹妹,見幾人沉默,心想高妍的處境大概和自己一樣。
炎洄結巴著說了句,“堅…堅堅堅持,我我們一起起起推……唔”
時暮看向炎洄,高妍眼疾手快捂上炎洄的嘴,見那群大腹便便的富豪進場,幾人迅速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