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熟悉的氣息快速靠近,年朝放慢步調,正巧卡在拐角,時暮一頭撞進他懷裡。
不等年朝順勢抱住他,時暮已經後退出一步。
他好像不喜歡正面的擁抱。
帶著餘溫的風衣將時暮裹住,遠處的人群響起一陣驚呼聲,時暮拉著身上的風衣,已經想到了娛樂新聞的大標題。
年朝親暱地幫時暮繫著腰間的衣帶,低聲問:“要去哪?”
“隨便走走。”時暮背過身躲開年朝的視線,“回去吧。”
“好。”
年朝好像比昨天更柔和,時暮摸不透這種細微的變化從何而來。
床上的那張小桌再次支起, 擺滿飯菜,清一色的酸甜口菜系和甜點,完全是按著時暮的口味做的。
時暮拿起盒小番茄吃,嘴裡的味道淡了許多, 拉住準備退到一旁椅子上的年朝, 不容拒絕道:“和我一起吃。”
年朝沒有說話,短暫看了眼僅有的一雙筷子。
“我餵你。”時暮彎著嘴角, 拍了拍床, “過來坐。”
單人病床一下變得擁擠, 面對面明明更方便。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吃著飯,平靜之下風聲漸起。
“年珩少將因為什麼離世?”
“車禍。”
“地點?”
“華東。”
時暮輕哼一聲, “五年前聯合法院,我遲遲沒有見到華東基地代表人, 華西、華中兩票贊成,華北一票反對,如果華東投出反對票,審判將重新回到審查階段, 搜查取證會變得很漫長。”
“華東投出反對票,而年珩少將是被派去的基地代表, 死於謀殺。”
熱騰的飯菜逐漸變涼,時暮肯定地說出了猜想, 或許這就是事實。
“間接導致你父親死亡的人就在你面前。”時暮掰著年朝緊握他的手, “於情於理, 你都不能喜歡我。”
年朝用力攥著時暮試圖掙脫的手, “我父親是受害者, 你也是。”
窗外的雨停了,時暮微仰著頭看了年朝一眼, 再沒移開視線。
“我可以聽你安排一切,唯獨喜歡你這件事,不行。”他眼底漫著一抹傷感,灰眸閃爍,堅定道:“就算你有無數種推開我的理由,我都不會離開。時暮,你答應過我的,你不會不要我。”
時暮任由年朝拉著那隻手,沒有再去掙脫。
這一天,醫療實驗室時隔數年接到緊急任務,整個四層都被隔離出去,醫療小組加入一大波人,對藥草的研究飛速推進。
原弛野取走了膝上型電腦,決定加班加點修復餘下的磁帶,一度疑惑為什麼年朝總是出現在自家隊長身邊。
早上八點不到,消失許久的勘測小隊傳來訊息,預計一個半小時後降落軍區機場。
九點剛過,華中基地與華西基地聯合空運送來一批救災物資。
彼時,年朝帶著時暮剛到軍區機場,他緊握著時暮不願意鬆手,時暮清楚原因,什麼也沒說,人多的時候象徵性的遮掩幾下,其他時間他的手沒有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