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不辛苦不辛苦,倒也不是他做的,任思齊在心裡這麼想,面上應下來,“沒事,出發後多注意身體。”
任思齊大著膽子向年朝叮囑了幾句,“看好時暮,他做事沒輕沒重的。”
年朝點頭應下,甚至準備起身送送任思齊,任思齊邊往門外走,邊揮手婉拒道,“別別別,我自己走,拜拜!”
“你叫他很親暱。”
時暮拿著那盒恢復劑看了眼年朝,上次這麼叫任思齊的時候可不見年朝這樣。
“年朝,你好奇怪。”時暮湊到年朝跟前,本想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年朝扭過頭在時暮下巴上咬了一口,“我在吃醋。”
時暮學著年朝在同樣的位置咬回去,看著留下的淺印,心裡生出些滿足感。
年朝沉沉看著他,“回家嗎。”
——
回家的路程變得漫長,車廂內寂靜無聲。
時暮靠著座椅,一天內發生的事細細過了一遍,被打上危險紅標的相簿嘭地在腦海炸開。
時暮悄悄換了個姿勢,揹著年朝面向車窗,剛轉過去沒幾秒,身邊遞來一份檔案。
時暮接過一看,是束華策生前的詳細資料。
所有人都認定束華策已逝,偏偏跳出個孫燃帶來無憑無據的存活資訊,束華策到底是死是活,就像時暮殘漏的記憶,撲朔迷離。
車內的氣壓自他開始翻閱資料起驟然降低,時暮大致看過,有些資訊倒是和他記起的幾個片段能對上。
理論成績異常優異,卻因為腿部殘疾只能退居幕後,主攻領域是基因科學。照片是清一色的口罩遮面,就連官方記錄的戶籍照片都是如此,這就有些反常,成績再怎麼優秀,在戰力至上的時代也佔不上多大特權。
時暮在那一頁停留了太久。
“他的戶籍資訊,是你幫他登記的。”
原來是自己,那就說得通了,時暮聽著話點了下頭,拿著資料的手暗自用力。
目的地依舊是先前的公寓樓,電梯一層層爬高,年朝鬆垮牽著時暮的手,彷彿在傳達資訊,“你現在走還來得及。”
換上柔軟的棉拖,身後上鎖的大門如同敲響的警鐘。
咔嗒—咔嗒—
年朝垂眸看著時暮,他以往從不會用這種完全的俯視來看時暮,他那樣高,整個人的影子就能將時暮蓋個徹底,問時暮,“知道我會做什麼”
“知道。”
壓抑的惡劣被這一聲回答喚醒。
沒兩秒時暮腰上多了雙手,大拇指貼著腰側來回揉搓,“就那麼想記起束華策。”
時暮拉住腰間的手,解釋道:“不可能毫無緣由將一個人忘得這麼徹底。”
“恢復記憶的方式有千百種,還是你覺得,我不能讓你毫髮無損地記起一個人。”
輕捏著時暮下頜抬起,一紅一灰兩雙眸相撞,年朝的聲音越發低沉,“冒這麼大的風險,記起他了?”
紅眸低垂,“記起一些。”
年朝微挑了下眉,喜怒不形於色,“是嗎,說給我聽。”
話音剛落,做好回到床上準備的時暮卻被年朝抱到衛生間。
洗手檯上的鏡子足夠時暮把兩人看清楚,仰頭去看年朝又被按回去,“暮暮,看鏡子。”
時暮兩手撐著洗手檯,看著自己的臉一點點染上紅,身邊的人輕撥開水龍頭,俯身到耳邊,“告訴我,你想起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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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細的水流聲如催眠樂章,時暮緩聲說:“十二年前被我所救,他問我的名字,我告訴了他……”
年朝伸出手淋了淋水,肉眼可見的,指甲逐漸變得鋒利猙獰,時暮的視線隨著年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