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輕且淡,飄
散在空中。
在這樣悄寂靜謐的環境下,被無限放大。
動作滯停了一下,姜晚笙不解地抬頭,對上他那雙深邃墨黑的眸。
她皺皺眉:“你笑什麼?”
沒見過人被燙傷了還在這兒笑的。
祁琛口吻很淡,若無其事的模樣。
“癢。”
“?”不是疼而是癢,姜晚笙有些不理解他的腦回路。
她不想耽誤時間,直接跳過這個話題:“家裡有醫藥箱嗎?”
“嗯。”
“在哪裡?”
祁琛下巴輕抬,姜晚笙順著將目光挪動過去。
看清後,她表情有些茫然。
沙發前面的茶几,空敞的桌面上,正突兀地放著一個紅色醫藥箱。
對比黑灰色為主的裝修風格,這個小物件的擺放莫名有些顯眼、醒目。
像是早早放好,就等著使用一樣。
不過姜晚笙也沒有多想,走過去把它提了過來。
叩開翻蓋,第一層就是棉球和碘伏。
她垂下頭,對著祁琛燙紅的地方輕輕吹出一口氣,氤氳的溼氣隨著清涼一同混合撲向那處灼熱。
棉球擦拭傷口,太過認真專注,沒注意,她的鼻息距離他的動脈,只有幾厘的距離。
耳後幾縷捲髮散在他凸起的青筋上,連同才沐浴過的香橙果香味一齊輕柔掃過去。
無名的燥熱染上眉心。
祁琛視線不錯開地落在她的發頂,嗓音暗啞:“輕點。”
“根本沒用力。”姜晚笙瞥他一眼。
話畢。
她擰開燙傷膏,省去棉籤,指腹蘸取少許,打圈揉搓在燙傷的面板一圈。
肌膚紋理貼合,體溫融在一起難分。
彷彿有電流劃過,她心底驀地纏上幾絲異樣。
偏偏兩人都不說話,只有呼吸蔓延在氧氣中。
姜晚笙心跳錯拍幾節,不自禁地開口找尋話題:“要不要用創口貼包一下?”
其實燙傷無需用創口貼,但是祁琛並未拒絕,眼眸跟隨她:“這次準備用什麼圖案的?”
這話勾起一些回憶,姜晚笙沒忍住笑出聲。
她反駁:“我已經沒有那麼幼稚了。”
特地強調,“不會再像以前一樣執著於各種動漫創口貼了。”
祁琛也跟著眉梢舒展。
他很輕地嗯一聲,嗓音倦懶:“怪不得現在能一次性玩十個男大弟弟。”
今晚已經好幾次提及這個詞了,姜晚笙噎了一下,下意識回嗆:“又提。”
她瞳孔瞪了瞪,一字一句蹦躂,“你是復讀機嗎?”
字音摻上不明顯的親暱。
兩人之間的氣氛,不知道從哪一句開始變得沒那麼隔閡與疏冷,反而有種莫名的默契。
像是多年前很尋常的一幕。
姜晚笙沒了最初的拘謹,她放鬆肩頸,很自然地問道:“你要不要把手錶拿下來。”
虎口離錶盤很近,裡側應該也是有被燙傷,但是因為錶帶貼合他面板太過緊密,連一點縫隙都不留。
也不太方便處理傷口。
“我正好幫你——”
她還未說完,冷冽低沉的聲線忽而從上方落了下來,擲地有聲。
“不用。”
頓時,鬆散愜意的氣氛煙消雲散。
某種鈍澀、難以言說的隔閡還是無形擱在了虛空中,又回到了原點。
姜晚笙原先面上的笑容凝滯,唇角弧度抿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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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意識到她已然是越界,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