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很興奮,嘴巴里絮絮叨叨地在說些什麼含糊不清的話。
後來。
她突然變得很乖,手腕懶懶地搭在他的脖子上,腦袋一整個埋進他的頸窩裡,呼吸潮溼灼熱,不知道?是在睡覺還?是在發?呆。
來到大門口?,祁琛抽出一隻手來解鎖密碼。
才按下一個數字。
他忽而停下動作。
一股溼熱感從頸部面板滑過?,源源不斷的,像是水液。
祁琛緊了緊眉,他指腹用了點力,將懷裡的人頭扶正,等看清眼前的一幕時,他忽地一怔。
姜晚笙的眼睛一直睜著?,琥珀色的瞳仁乾淨明澈,卻又是空洞的。她在無聲地掉眼淚,淚珠啪嗒啪嗒往下墜,長翹的睫毛被濡溼,浮著?霧氣。
眼瞼連帶臥蠶都是緋紅色,似乎哭了很久。
像一隻受傷的小貓,倔強、柔軟。
“哭什麼?”祁琛聲線不自覺地壓低,抬起拇指幫她抹
淚,卻怎麼也抹不完。
姜晚笙執拗地轉過?臉去,不讓他碰自己?。
“騙子……”她的嗓子裡全?是哭腔,忍了很久,終於憋不住了,“我很害怕……”
祁琛指腹滯在空中,一言不發?。
“你這些天?不理我,也不回家,我很害怕。”姜晚笙垂了垂睫毛,“我真?的……很害怕,害怕你真?的不要我了,不是說會回來的嗎,騙子,你騙我……”
從小到大,祁琛都看不得她哭,他沉默幾?秒,聲音沾上些許低啞:“沒有騙你。”
“可你就?是這樣做的。”
姜晚笙眼底浮上一圈水霧,抬眸看他,“我沒有玩你,也沒有輕飄飄一句就?和你提分手。”
即使腦子混沌不清,即使酒氣早就?侵擾了理智,但她依舊能記住他和她說過?的每一句話。
她一句句辯駁。
“每一次,我都很認真?。”
“可我越認真?,好像越容易把?事?情搞砸。”姜晚笙咬緊了唇瓣,藉著?醺意,說出真?心話來,“我總是把?事?情搞砸,我總是做不好……”
“我有努力爭取過?——”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
最後幾?個字,她好像陷入了某種回憶中,聲線愈發?微弱,無法辨清其?中的含義。
她不再是過?去那個明媚的姜晚笙。
也不再是清醒時假裝不在意一切的姜晚笙。
她只是,一個學不會說真?心話的姜晚笙。
姜晚笙像是哭累了,她顫了顫眼睫,慢慢把?腦袋重新靠在祁琛的頸窩裡,聞著?他的氣息,她有些埋怨地咬了他一口?。
沒有用很大的勁,很快就?鬆了口?。
冷白的面板倏然間留下一圈牙印,環成一個月牙狀,是倔強的痕跡。
她盯著?那圈淡紅色紅痕,從喉嚨裡溢位一聲低語——“我討厭你,小狗。”
而後,她像是洩了氣,又或是單純累了。
眨了眨怔松的眼,又閉上,手心攥緊他的領口?,疲憊地睡了過?去。
整個過?程裡,祁琛都巍然不動,目光不錯開地停留在她的發?頂。
初秋的夜晚寂然無聲,偶爾一點蟬鳴都襯得異常聒噪。他忽地開口?,極輕的音調,仍有餘音。
“我知道?。”
祁琛垂眸看著?她,眼底覆上一層難以看清的情緒,“但是還?不夠。”
她的努力,她的爭取,還?是不夠。
姜晚笙過?去的世界裡總是有太多的事?,太多的人,他做了很多,才能佔據她的一點點注意力。
在有所選擇的時候,她會權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