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屏障氣流割得鮮血淋漓,看著尤伊莉亞即將力竭,緹奈絲縱聲笑出來。
“再怎麼努力也就是個功能不全的傀儡,我就是背叛希爾維斯特大人了怎麼樣?我沒有回頭路,也不想回頭!勝者為王,我這就送你去天國見他!!”
緹奈絲揚起手,即將給尤伊莉亞致命一擊!
可就在這時,霍然,緹奈絲的身體僵住在半空中。整個巴比倫塔下爆發出鋪天蓋地的譁然,緹奈絲表情凝固,兩秒鐘後,鮮血從她的嘴角流出來,而背後傳來的重擊和痛楚讓她不能置信,僵硬地扭過頭去。
然後,她看見她的身後,是七歲的小尤伊莉亞,一手從她的後心處穿透她的身軀!
“你……”
胸前的屏障因為重傷頓時崩裂,尤伊莉亞狠狠用力掏進緹奈絲的胸腔,掏出希爾維斯特的半顆心!
顛覆巴比倫(25)
巴比倫塔下驚天的譁然聲後,就是窒息的死寂,然後在一瞬間死寂被打破,一道道混亂的喊聲交織在一起。
是諾曼在喊緹奈絲。
是聖職者們在喊緹奈絲夫人。
是蘇姐和吳辭在喊小伊。
緹奈絲卻都已經聽不清了。她不甘地墜落下去,就像是一隻跌落深淵再也不會回到光明中的墮天使。
同樣跌落下去的還有小尤伊莉亞,她在使出渾身力量穿透緹奈絲的軀體後,就因為透支而維持不住懸空的狀態。
尤伊莉亞接住她,“小伊。”
小尤伊莉亞含淚地朝她笑出來:“姐姐……”
她說:“你們的話我全都聽見了,特別是,她說的那些話……”小尤伊莉亞指向吳辭,“原來姐姐沒騙我,我們全都是教廷的傀儡,如果姐姐衰竭而死,下一個就是我。既然姐姐要打破尤伊莉亞的命運,那我,就和姐姐一起……”
“小伊……”尤伊莉亞淚眼模糊。
她將小伊送回地上,然後伸展雙翼再度騰空。懸浮在巴比倫塔前,尤伊莉亞雙手捧著半顆心臟,這金色的、猶如她生命的東西,她閉上眼睛將心臟緩緩安進自己的心口。
當心髒正位的一刻,霎時,炫目的金光籠罩尤伊莉亞的全身,同時,一股溫暖而強大的力量從心口轟然滌盪至全身的每一個角落。那樣滂沱,那樣治癒,讓尤伊莉亞在這一刻甚至不由自主地落淚。
她忽然聽見腦海中,有個遙遠的聲音在呼喊她的名字。
她好像看見七百年前,揹負使命降臨巴比倫塔的天使,給予人類最後的通牒。
尤伊莉亞在金色光芒中徐徐升起,身上所有的傷口隨著她升起而癒合消失。天地彷彿為迎接神使的重臨,太陽隱去,昏暗籠罩大地。天邊月亮升起,紅色的月光照著巴比倫塔下烏泱泱的人群,一切彷彿回到七百年前的那一天。
尤伊莉亞再無表情地看著人類,這些她曾用生命去供養的人類,她的聲音帶著迴音擴散開來。
“七百年前,降臨巴比倫塔的神使,賜下希爾維斯特大人最後的慈悲,是無可妥協的神罰還是淨化你們那汙濁罪惡的偽科學,由你們自己選擇。”
“你們以為,神的悲憫,只是宗教的說辭;”
“你們以為,神的威嚴,在人類面前不堪一擊;”
“你們以為,神的智慧,終會敗給人類的智慧;”
“你們以為,人類終將登上巴比倫塔,踏進神之領域,代替神成為世界的主宰。”
“你們終是辜負了神最後的期望。”
“勤勞努力的人們,你們真的以為自己可以成為自然界的頂點,真的以為整個自然都會匍匐於你們引以為傲的科學技術之下?”
“既然你們已經做出選擇,那麼,就由我來完成七百年前未被賜下的神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