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有人用指腹擦去了他眼角處的淚水。
虞洮支著一張小桌子在床上吃飯,盛夏坐在床邊,看著虞洮沒有胃口的用筷子夾了幾粒米往嘴裡塞,黯淡無光的眼睛突然落下了晶瑩剔透的淚。
盛夏盯著看了一會兒,身體本能的湊了過去,
壞
虞洮驚慌失措的將盛夏推開, 青年的胸膛炙熱燙手,臉上甜膩又輕柔的觸感讓他極其的不適。
人是推開了,桌子上的粥也被打翻了。
小米粥洋洋灑灑的爬滿了白色的被子, 虞洮瞪圓了眼睛, 又惱又羞, “你做什麼?”
盛夏舔了舔薄唇, 眉眼微彎, 態度誠懇:“對不起, 我見虞先生實在是太漂亮了, 又想要安慰你,就沒有忍住。”
虞洮:“……”
他對上盛夏明亮熾熱的眼眸, 忽然不知道說什麼了,就像是吹鼓的氣球被盛夏紮了一個小眼,氣都跑了出去。
年輕的時候, 虞洮容貌驚豔,類似的話他聽過不少,如今聽到相同的話,他只會覺得那個人在諷刺他,但是從盛夏嘴裡聽到的完全不是這個樣子。
有那麼一瞬間,他很是羨慕盛夏擁有的青春年華。
虞洮自以為惡狠狠的瞪了盛夏一眼,“你把這裡收拾乾淨,下次不能夠再做這種事情,你知不知道我比你大了多少……”
他現在不能夠把盛夏辭退了, 因為他習慣了被人照顧, 就算他此時此刻沒有受傷, 但好多事情他還是做不來。
以前他是漂亮的小廢物,現在他是招人生厭的老廢物。
所以, 嚴禕珄才會厭煩他了吧!
虞洮不甘的咬了咬唇,嚴禕珄憑什麼出爾反爾?他一直都是這樣樣子,當初和他交往再到結婚,嚴禕珄就應該想到這一點,為什麼過了這麼久再來嫌棄他!
“比我大又怎麼樣?”
“如果是現在的我,一定不會讓你流淚。”
盛夏眸光忽然冷了下來,在冰冷的白熾燈的照耀下,毫無生氣,他端著碗走出了病房。
髒被子被盛夏拿出去洗了,虞洮蓋著一床新被子,他覺得上面很髒,因為不知道被多少生病的人蓋過,但是他現在沒有挑三揀四的權力。
窗外下起了大雨,連在一起的雨幕將玻璃徹徹底底的糊住,根本看不清夜晚的天空。
虞洮縮在被子裡,眼皮越來越重,身上也冷了起來,他好像又回到了十五歲的那個夏天,他將祖父的古董花瓶打碎了。
他不知道那個花瓶值多少錢,但是祖父極其的喜歡。
他害怕被祖父罵,因為幾天前的期中考試他成績一塌糊塗,要是讓祖父知道了是他打碎了花瓶,估計他這三個月都沒有零花錢了。
所以他決定將自己藏到莊園堆放雜物的東樓,那裡除了傭人偶爾去去外,大人們是不會去的。
他想著,如果大家發現他不見了,一定會很著急的去找他,那個時候就顧不上因為他打碎花瓶而生他的氣了。
他躲在雜物間內,聞著厚重的灰塵味,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明明是白天,卻陰沉的像是黑夜,閃電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雷聲將天空劈開。
虞佩捂住耳朵,將自己縮成了一團,在視窗吹著冷風,竟不知不覺的睡著上了,可是他覺得非常的不舒服,他摸了摸自己的面頰,很燙,但是他又感到身上是冷的,抱著手臂。
後來,迷迷糊糊間他感知到有人來到他的身旁,飄來淡淡的洗衣液的清香將泥土的腥味沖淡了,那人微涼的手掌先是碰了碰他的額頭,又在他的身上蓋上了自己的外套。
他享受那人手掌給他帶來的片刻的舒適,所以他抓住了那個人的手往他臉上蹭,只是那個人的反應太過淡漠,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