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良陸生恢復記憶後立刻抬頭看向空中一身純白狩衣的金色身影,而對方卻正看著手中緩緩消散的一塊記憶碎片出神。
憑藉妖怪優良的視力,奴良陸生看見已經碎成手掌大小的碎片上都是熟人。
自己年輕版的老爹正和一個背對著畫面的小孩吵架,一群妖怪圍著起鬨,山吹乙女站在一旁用袖子遮住紅紅的半張臉,看得出是在笑的模樣。
而那個小孩,和現在的神子一樣,都有著獨特的淺金色長髮,長長的、蓬鬆的,彷彿讓人埋進去就能抓住日光一樣。
但小陰陽師只給小時候的奴良陸生這麼埋自己頭髮。
奴良鯉伴碰一次打一次架,脾氣暴躁又容易哄,絲毫沒有現在萬事不在意的冷漠神子的樣子。
這段突然回來的記憶讓奴良陸生差點因為巨大反差笑出聲,可顧及場合。
奴良組三代目還是忍住了沒笑出來,不知不覺泛紅的眼眶卻因為這個動作盛不住眼淚,直接溢位了眼眶。
所以,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像是知道奴良陸生在想什麼,金髮下森綠色的貓眼向奴良組所在看去,又在奴良陸生想要開口之前轉身。
鵺已經將手下都送到地獄,此刻站在地獄之門前看著叛逃的今川修大笑著伸出手:
“被神明賜福的陰陽師嗎?不管想要什麼,你首先就為自己選擇了一個更好的主人,過來吧!”
一場戰役後依舊乾乾淨淨的神子低下頭,在鵺對他這個示弱的舉動更為滿意的時候,忍耐已久的鬼切伴隨著獅吼猛然揮出。
刀光乍現,嗡鳴聲短促又危險。
“去死吧!這麼久都不穿衣服是哪層地獄教你的?!”
距離過短,加上重新出生不久,即使鵺一直沒卸下防備也根本不敵直接使用神明贈與的純粹靈力的神子。
而且此刻的今川修不僅對魔王的小槌各種作用瞭解透徹,還多少帶點私人恩怨。
臨陣叛逃的神子,在敵軍大獲全勝的時候反手把敵軍首領殺了。
全場原以為這次戰爭全面潰敗的人和妖都驚呆了,短短一天震驚次數過多,還都是大喜大悲大怒直接橫跳。
過了一會,終於有人冷靜地先試探問出:“這就是你的目的?今川?”
“抱歉,但至少這場遊戲裡,是的。”靈力捲起地上的鵺,今川修留下似是而非的話迅速消失。
“等等!至少說清楚——?!”
奴良陸生下意識想要阻止他,卻在起身的瞬間寒毛直立,生死關頭的危機感讓他順從地被奴良滑瓢拽到一邊。
剛才站立的原地留下一米深刀痕,長長一條仿若界限,邊緣整齊光滑,尤有靈力和殺意逸散。
好傢伙,一刀一個坑啊,剛才大家打得那麼慘烈,結果這傢伙居然還留有餘力?!
奴良滑瓢看著盯著刀痕處震驚的陸生:“眼熟嗎?這才是你老爸,我那個混賬兒子自創的刀法。”
奴良陸生:陰陽師會用老爹的刀法我不會還真是對不起啊。
牛若丸也認識,見三代目一臉鬱卒還以為他不相信:“當年二代目就是用這一招在江戶劃下界限,陰陽師自此不敢擅自入內。”
也因此,年幼的今川修才能在奴良組無人打擾。
其餘所有人:???
能不能說點有用的?
所以今川修做這麼多就是為了鵺的屍體?和他們殺死羽衣狐的最初目的並不衝突啊,為什麼要這麼曲折?!
“我們來晚了一步社長!啊啊啊——你們愣著幹嘛?!快追上他啊——!!”
緊趕慢趕,因為京都幾乎都是廢墟跑斷了腿,現在趴在福澤諭吉背上的江戶川亂步大喊。
隨著他的